這個季節,早晚溫差大的要命。
周岑一直也不出來,一直到學生們陸陸續續吃了晚飯,和愛人交換了晚安吻,也一直見不到他的身影。
快到封校時間了。
江白動了動蹲的微麻的雙腳,已經涼的不行了。
樹林裡風很大,他弄不清楚是從哪個方向吹來的,四面八方都躲不開。
他素來是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以前有哥哥,現在有周岑。
司機的電話打過來,詢問他是否趕在校門關閉前離開。
“走吧”
江白的嗓音沙啞,像是蒙上厚厚一層細紗,和夜色一樣模糊不清。
他最後看了眼寝室樓,轉身慢慢出了學校。
直到躺進溫暖的被窩,寒意也沒有消散。
真的很冷。
江白将被子拉到頭頂,世界陷進黑暗裡。
*
鄭佐從唐宿那解放出來的時候簡直如釋重負。
想運動找周哥啊,找他幹什麼,他就是一死宅。
拖着酸痛的顫顫巍巍兩條腿進了寝室,鄭佐第一時間就想鬼哭狼嚎控訴唐宿的暴行。
卻見他周哥一動不動杵在那,黑暗中悄無聲息,像無知無覺的木頭擺件。
“卧槽!”
鄭佐吓得魂都要飛出來。
他打開燈,捂着胸口驚魂未定。
“大晚上站着幹嘛cos台柱子嗎?”
開了燈,周岑才仿佛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四肢軀幹有些僵直。
柔和的燈光照在頭頂,一些情緒無影遁形,無緣故有點狼狽。
這是鄭佐從沒看過的神情。
一切仿佛又回到原點,甚至比見面前更糟。
天一天天冷了起來。
其間他們約過幾次會,隻是江白每次都裝作很忙很不耐煩的樣子,像是抽空和周岑約會是他天大的殊榮。
他們兩個誰都沒再提這件事,江白沒有,周岑也沒有,好像争吵沒發生過。
但他們都心知肚明不一樣了。
“今晚的月亮真圓”
江白喃喃自語。
“畢竟是中秋嘛”
郭樂笙遞過去一杯酒,順勢也靠在露台上。
他們身後是一片熱鬧的光景,别墅裡燈火通明,小鬧聲與酒杯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真想好這麼相處啊?”郭樂笙對他倆的感情線好奇不已。
“他也沒糾纏?”郭樂笙挑挑眉“你就不怕是他外頭有人?”
不然會這麼無所謂?看着不像不喜歡啊。
“不會”江白的聲音淡淡。
他素來喜歡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郭樂笙知道,如果不是有百分百的把握江白不會這麼說。
果然,停頓了兩三秒,江白的聲音又響起。
“我查了他的手機,沒什麼特别通訊的人,網購和外賣記錄也很正常”
聞言郭樂笙用看鬼的眼神盯着他。
他知道江白控制欲強,沒想到強到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