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夫人多保重,我在苦境等你,”素還真握着雪梅墩的手,柔情地看着她,道,其餘的話都在不言中。
“事關緊急,恕吾等無法親自向城主辭行,請緞先生代吾等緻歉緻謝。”
緞君衡表示城主是明理之人,他不會計較,你們趕快動身,宜快不宜慢。
于是,素還真再次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便動身出發。
雪梅墩望着素還真遠遠離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這才轉身看着緞君衡。
離别的情緒一掃而空,反而,兩人之間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氛圍。
雪梅墩開口道。“緞君衡,好久不見。”
“闊别了數甲子年,再度相見,”緞君衡意味深長地說道,“先是至佛,現在是素還真,不知将來是誰,吾隻能說,姑娘好手段。”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雪梅墩沒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她隻問道,“現在我隻想知道,他為何會死?”
“此地不是說話之所,想知道什麼,跟吾來,”緞君衡說着,便領着雪梅墩入逍遙居,而且,他以泡茶為由,支開魅生。
“爹不親,娘不管,況且,他被送入中陰界做質,你想他會如何?”緞君衡眼神無比嘲諷地看着雪梅墩,道,“可憐的質辛啊!”
“哼!”雪梅墩雖然對質辛有理虧,但是對緞君衡的怪裡怪氣的話,十分不爽,“但,魔皇又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每每想到此事,都會扪心叩問,如果當初自己阻止他離開中陰界,是不是就不會發生此事嗎?
但,答案是否。
質辛的驕傲不受任何人的的擺布,他是自由、高傲的魔皇。
“他離開中陰界,來到苦境…統一了苦境的魔族,開創了闡提一脈,被他們尊稱為魔皇…”緞君衡語氣平淡地說着關于質辛的事情,不難看出緞君衡雖然身在中陰界,但是對他的關注一點也不少,甚至在其中暗暗地出了不少力。
質辛為何去苦境,他的想法緞君衡不難也能猜出幾分,但,他總為質辛身世難受,他這一世不宜。
有時候,緞君衡會想,這個孩子啊,他是不是還在怪我,但,緞君衡知道,質辛沒有,知道他的死訊,緞君衡不明白,質辛為何不想想他這個在中陰界的老父親還有十九啊!
雪梅墩從他淡然的語氣中,聽出了他深藏的憤憤不滿與無奈,同時,她也看出他不會對阿難的死袖手旁觀,所以,他一定有後手。
既然如此,雪梅墩也助他一程,道,“這個你拿着。”
“接着,”雪梅墩将一瓶特殊的瓷瓶扔給他,“想來你已經有辦法了,希望這個對你有所幫助。”
“這個是什麼東西?”緞君衡看着這個平平無奇的瓷瓶問道,瞧着沒什麼神奇的。
“不要好奇,”雪梅墩警告他道,“這是魔氣,最為純粹霸道的魔氣。”
“對阿難來說,是個好東西,”雪梅墩想道,“如果…”
“算了,這個不說了,”雪梅墩猶豫間還是轉了話題,道,“之前我在苦境時,看到阿難其中的一個兒子,化名任雲蹤,本名斷滅闡提的孩子,不過,他還有一個哥哥,他化闡提,你知道嗎?”
聽到這兩個孩子的名字,緞君衡心中也是惋惜,歎氣道,“他化闡提抱着斷滅闡提的頭顱死于魔皇陵了。”
“是嘛,”雪梅墩輕輕一歎,原來如此,難怪,那時候她感應到送給他們的蠱開始孵化了,回苦境的時候,要去魔皇陵一趟,“魔皇陵在哪?我想去看一下。”
“這是路觀圖,你收好,”緞君衡将地圖給雪梅墩,道,“如果回苦境,看看他也好,小的時候,他時常念叨你,成年後,無論苦境還是魔界,他遍地尋不到你的影子,以為你…唉!”
“沒想到,你竟然出現在中陰界,”緞君衡諷刺地笑了笑,“這是天意還是什麼,真是可笑。”
“可笑嗎,也許吧,”雪梅墩也是無奈道,“多謝告知,如果有事,泥犁森獄可以找我,我暫且先離開了。”
緞君衡雖然因質辛對她有所不滿,但也不願看到她死于紅潮,道,“泥犁森獄危險不明,還有紅潮為禍,而且,你能在中陰界的時間不多,不如先暫居在逍遙居内,時間到了,便回苦境。”
雪梅墩原本是拒絕的,但是,緞君衡提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事,質辛小時候物件以及有關的他的記錄。
這,還真難以拒絕,所以,最後雪梅墩決定暫居逍遙居,同時,她也見到了緞君衡另一個養子,黑色十九,半身白骨叫質辛小弟的那個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