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點惋惜…好像不能帶着廣野去看大城市的生活了。
尚且不是主從關系,而良奈本就不會控制式神。
它現在得到了首肯,馴服地松開了纏繞安井良奈的身體。
“那跟我走吧。”
夏油傑向他們伸出手。
特級咒靈乖巧地化成咒靈球被他吸收。
作為交換。
安井良奈好好的躲在了夏油傑用來儲物的咒靈體内。
——除非夏油傑也死在這裡。
*
“你把它吸收了?”
漏瑚眼見着黑色領域觸碰到安井良奈,然後小家夥消失不見。
而被夏油傑解除的特級咒靈再次在領域内誕生,力量變得更加強大。
咒靈操術。
操控與平衡。
他的領域内,所有的咒靈都服從于他。
将其他咒靈的力量暫時調用到已放出的特級咒靈身上。
而且,力量的抽取對在他領域内為祓除的詛咒同樣有效。
若論相性,他的領域對咒靈有天克。
而咒的力量——
漏瑚感覺自己的力量不斷流失。
“我的領域。”
“抽取詛咒的力量,加強于我。”
“服從于我。”
“為我所用。”
領域中他依然可以發揮各類咒靈術式。
還是有點倉促。
咒靈操術是無上限而包容的。
其中的技能還有好多需要完善。夏油傑的完美主義在此刻發作,這個領域應該可以做得再進一步。
當然,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他的半開放領域在漏瑚領域中存在。
“去死吧——”
漏瑚頂着不斷流逝的咒力在領域内完成最後一擊。
三人高的火球,滴落岩漿勢不可擋地封鎖夏油傑的面門。飛揚的火星都化作焰刃,伴随濃烈的爆裂聲誓要把夏油傑炸為塵土。
灼熱。
滾燙。
夏油傑一手操控咒靈将安井良奈傳走,一手強行完成特級咒的一瞬間抽取。
每分每秒都在抽取漏瑚身上的咒力,夏油傑溫柔而親和地用絕對能力地告訴每一隻咒靈:
“向我臣服。”
火光沖天。
黑裡透紅的光球一點點地皲裂,露出混沌污濁的内裡。
一場絢爛的爆炸。
地上的人類如同螞蟻般仰視蒼穹。刺目滾燙的光影映入倒影,在不同螞蟻的眼裡肆意搖曳。
餘光照亮了半面天空,深沉的幕影被燒紅出奇異的霞色。
“躲開!”
“快躲開———”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尚在前線作戰的咒術師不僅僅應付着夜行的棘手詛咒。還有從天而降的崩石。
巨大的隕石在衆人視線中崩裂,四分五裂的岩漿和黑石從天上墜落。
對撞的、四溢的咒力散開。
光是這股力量就讓在場衆人渾身發毛。
*
羂索眯着眼,失望地收回眼神。
還是輸了。
漏瑚沒有在領域裡殺死夏油傑。
而且,目光望向幽遠的天邊:五條悟來了。
這次的計劃非常匆忙,并不周全。
五條悟要在合适的時間,合适的地點,我方優勢的情況下封印。
失敗了啊。
羂索最後目光沉沉,平淡地看着滿城耀眼的光輝:結局已定。
今天這一敗,那就是徹底失敗了。
之後,他将帶着那股永遠存在的不安的第六感推進計劃。
有一瞬間的暗惱,但毫不留戀地抽身離開。
“那個滿口謊話的詛咒師呢?”
漏瑚的力量不斷退化,最終縮成了迷你火山。但這不足以讓撿回一條命的他停止罵罵咧咧。
他失敗了。
就在要變成球的時候,就聽見夏油傑的一聲暗罵。然後眼睜睜見他整個人脫力下落。
……橘子,好像是人類的一種水果吧。
“她告訴我你可能落在這裡就離開了。”花禦默默把他卷起來,打算逃跑。
“還說,如果有緣再在約定的地方見面。”
隻是場面話——羂索已經判定為無緣了。
“五條悟快來了,我們也離開吧。”見不見五條悟,做不做新人類,花禦一直都是最随和的那個。
“是嗎?這麼不想見我啊?想走到哪裡去?”冷沉的、挑釁的反問兀地從背後散開。
是五條悟。
逃!
花禦一個潛地不及,伸出去裹住漏瑚的枝幹被轟得片甲不留。
漏瑚被孤零零地留下,一掌拍扁在地裡。
“剛剛天上的動靜,是你對吧?”五條悟聲音肯定,顯然沒打算等到回答。
長年帶着的眼罩已經主人被扯下,露出的眸子平靜又瘋狂。
掌心向下,漏壺腦袋就着身體,往地裡内陷一米。
五條悟嘴角下癟,藍色的琉璃裡不見世界,漠然得如同傲世的君主。
天上天下的最強,手上持續發力,咒力不減。
“走——”
花禦打不過他。
漏瑚時至今日才了悟到彼此之間的能力差距。
幾秒時間。
花禦眼睜睜見着同伴一點一點在五條悟的掌心消散。
她救不了,甚至差點逃不掉。
隻是因為可怕的實力差距。
最遠處的真人看見了五條悟内心的憤怒:不是饒過他們,而是盛怒之下懶得搭理。
他的眼睛裡根本沒有自己。
五條悟起身時,已經變成尋找模式。
花禦被早一步醒悟過來的真人強行清醒地遁走。
——是五條悟無所謂他們離開。
五條悟現身的第一秒。
領域破碎後漫天墜落砸向城市的火星被安穩地接住。
五條悟出現的第二秒。
落地即将逃跑的詛咒被他強硬打斷。
五條悟出現不到一分鐘。
光明正大的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行蹤。
“敢過來的話,連你們一塊殺掉哦。”
他臭着臉,露出堪稱血腥的笑容。
可以随時随地殺人殺詛咒、滿不在乎的神态吓得觀望的咒術師都不敢露面。夜行的詛咒更是被天性所困,吓得落荒而逃。
這些…五條悟通通不在乎。
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
夏油傑。
他要先于羂索、先于所有咒術師找到夏油傑。
其實不難,隻是無法緩解他現在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