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火焰灼燒一般,洛蘭德感覺自己的每一寸皮膚都在發燙,血液似乎都要被燒得沸騰。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感覺終于漸漸消退,魔杖泛着的最後一點光也消失殆盡,于是洛蘭德松開了覆在德拉科手背上的手。
“好了。”洛蘭德注意到德拉科的臉有些發白,後知後覺想起剛剛他冰涼的手背,頓時明白了。如果洛蘭德感受到的是極緻的灼燒感,那麼德拉科感受到的就應該是如墜冰窖般的寒冷。
他急忙将凍得有些木讷的德拉科扶到自己床上,舉起魔杖施了幾個保溫咒,發現德拉科的皮膚還是冰涼的後,湊近擁了上去。
他的肌膚也保留着火焰滾燙的溫度,剛好可以讓德拉科暖和起來。
德拉科下意識地往他懷裡鑽,顫抖的軀體讓洛蘭德實在心疼,于是就由着他的動作緊緊抱住了懷裡的人。德拉科身上的寒氣也剛好緩解了他那被燙傷似的刺痛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德拉科終于緩過神來,身體猛地一顫。洛蘭德于是結束了這個擁抱,柔聲問:“怎麼樣了?還冷嗎?”
德拉科頓了幾秒,“不…好多了。你呢?”
“我沒事。”洛蘭德側頭,笑道:“魔咒成功了,以後黑霧再也不會傷到你了。”
德拉科嗯了一聲,無力地倒在洛蘭德肩膀上,悶聲說:“我有點頭暈腦脹的,而且還是有點冷,不自覺地想靠着你…今晚你跟我一起睡吧。”
洛蘭德看了看趴在自己肩上的少年,眸光晦澀,片刻,輕聲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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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蟲波特。”當他們在門廳去霍格莫德的隊伍裡排隊時,德拉科惡劣地說道。
洛蘭德看了眼站在樓梯上望向隊伍的哈利,猜測應該是他的麻瓜家人拒絕讓他去霍格莫德。
“喂,洛蘭德,你盯着波特看做什麼?”德拉科撞了他一下,似是有些不滿。
洛蘭德無奈地瞥他一眼,“你盯着他的時間可比我看他的時間多得多。”
德拉科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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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霍格莫德村,布雷斯難得沒和他的女朋友泡在一起,而是和西奧多走在一起,他們倆決定先去德維斯和班斯商店買點東西。
潘西和達芙妮早就通過時尚巫師周刊看見了風雅牌上新的維多利亞鬥篷,兩人拉着手走向了風雅牌巫師服裝店。
克拉布和高爾倒是沒什麼想法,他們跟着德拉科慣了,下意識要問德拉科的意願。
“我?”德拉科看了克拉布和高爾一眼,随意地說:“不用跟着我,你們倆不是想去蜂蜜公爵逛逛嗎?去吧,我和洛蘭德一起走。”
克拉布和高爾對視一眼,高興地走了。
洛蘭德看了看身邊的德拉科,疑惑地問:“這些地方你都不去嗎?那要去哪?”
身邊的德拉科愣了一瞬,結結巴巴地說:“額…去…去…嗯…三把掃帚,我決定先休息一會。”
洛蘭德嗤笑一聲,“好吧,如你所願。”
兩人并肩而行,洛蘭德将雙手都插在風衣口袋裡,十月的蘇格蘭已經刮起了冷風,他不得不簡單地取暖。
忽然,洛蘭德發覺自己的右口袋重了一些,他的右手下意識動了動,觸碰到了某人冰涼的手背。
洛蘭德愣了一下,側頭看他,然而德拉科隻是鎮定地說:“我冷了,我的衣服沒有口袋。”
洛蘭德輕笑一聲,“你好像确實很冷,把耳朵都凍紅了。”
話落,德拉科耳尖的紅暈迅速蔓延,一直延伸到脖頸。
“……什麼叫好像,我的确就是很冷!”
“好呢。”洛蘭德笑着颔首,右手握住了德拉科放進他口袋的手。
德拉科屬實是沒想到洛蘭德會直接跟他十指相扣,臉頰燙得不正常,整個人都仿佛燒着了一般。
“……”一路上,兩人誰也沒再說話。
三把掃帚裡的人還不算很多,洛蘭德和德拉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一人點了一杯蜂蜜酒。
這兒的老闆羅斯默塔女士是個極其标志婀娜的美人,洛蘭德注意到有很多男人坐在吧台前向她擠眉弄眼,那場面說實在的,有點詭異。
羅斯默塔女士似乎已經習慣了被騷擾,遊刃有餘地回應着,又抽出時間熱情地端給他們兩杯蜂蜜酒。
等到她走開,德拉科啧了一聲,“每天坐在這被幾個長得像鳥蛇的男人騷擾也是件辛苦事。”
“的确。”洛蘭德看着不動聲色推開一個男人亂摸的手的羅斯默塔女士,歎了口氣,“我覺得布雷斯不會喜歡來這。”
“哈?”德拉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洛蘭德是什麼意思,抿了口帶着栎木香氣的蜂蜜酒,說:“我沒見過布雷斯的母親,但我想,她一定和羅斯默塔女士一樣有魅力,不然也就沒辦法吸引到她的那麼多任丈夫了,是不是?”
洛蘭德輕輕颔首,“雖然我不該對别人的家事那麼感興趣…但布雷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德拉科移開視線,似乎是陷入了回憶。片刻,他開口了:“一開始我和達芙妮并不認識,是因為潘西,我們兩家才熟絡起來。我認識達芙妮的時候,布雷斯已經在她身邊了。格林格拉斯夫婦似乎是在她七/八歲的時候發起的騎士選拔。”
“那時候,克拉布和高爾喜歡跟着我,潘西也喜歡粘着我—連帶着達芙妮和布雷斯也跟在我身邊。不過潘西和達芙妮聊天的時候,布雷斯一般都和西奧多在一塊。”
“額…我必須得說,那時候的布雷斯還不像現在這樣。他不怎麼愛說話,但臉上總是帶着笑,我們誰也沒問過他的家世,但多多少少都知道一點,比如紮比尼夫人曾經有過十二段婚姻,從此撈了大筆的錢。比如老紮比尼是個麻瓜,接受不了紮比尼夫人是個巫師就跑了,結果意外死亡。比如紮比尼家曾經也有個莊園,主人是紮比尼夫人,再後來,布雷斯就被送去參加格林格拉斯家的騎士選拔了。”
“相比于我,很明顯,布雷斯和西奧多關系更好。西奧多從小就很冷淡,我真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有什麼共同話題。”
“你們那麼容易就接受了一個混血到你們的小團體裡?”洛蘭德疑惑地問。
“額…”德拉科有些猶豫地開口,“其實并沒有,我一開始還想對他冷嘲熱諷來着,不過考慮到格林格拉斯家的面子,我并沒有這麼做。後來,我們接觸得多了,也就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洛蘭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