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想出言怼李秀麗,如今在沈書言面前,她隻希望她的表現能引起沈書言的注意與疑心。
她不像那個冒牌貨,不用刻意去演甯昭。她就是她,哪怕沒了美麗的皮囊,她也還是她自己。
“我去吧,你在這休息。”
誰料,臉色陰沉的李秀麗還沒有發話,那個冒牌貨就站起來,走到甯昭身邊:“确實不該讓你去,你安心休息。”
甯昭擡頭看着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隻覺惡寒。
“行了,讓你幹個活比登天還難。”
李秀麗哪裡舍得讓大女兒下廚房。她剜了甯昭一眼,哼了一聲,離開前廳。
“坐吧。”
“甯昭”熱絡地拉起甯昭的手,帶着她到一旁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她和沈書言的中間:“你剛剛說你未婚夫,你們這些天見過面嗎?”
面前的女人言語中帶着試探,站在上帝角度來看,還真像是個為了通過副本努力尋找證據的玩家。
“我和他見沒見過面,你不知道嗎?”
甯昭也不急,把問題抛回去:“今天在我房間裡時,你不是還對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嗎?”
其實并沒有。
但也沒人規定她不能撒謊吧。
見甯昭這麼不給面子,“甯昭”的眼神有些閃爍,可以看出她有些不高興了。
但這才哪兒到哪兒。
甯昭越過冒牌貨,看向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沈書言:“姐夫,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們家嗎?”
她這話問的很有水平。一方面讓沈書言知道面前這個“甯昭”在裝,另一方面又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情,比這個冒牌貨更像是個一無所知的遊戲玩家。
但他能不能接收到她就不确定了。
畢竟,沈書言很少将目光停留在npc的身上,而且,他對甯昭……
要不是這次副本讓她站在了局外人的角度,她還真看不出來,他喜歡她。
但同時,她也有些失落。
是不是連沈書言也隻喜歡她的皮囊?
“甯昭”的身體卻在這時前傾,不動聲色擋住甯昭看向沈書言的眼神:“小晦,你不用對我惡意這麼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看得出來姐姐很喜歡姐夫,我看他一眼你都舍不得呢。”
甯昭才不跟她兜圈子玩心眼,直接撕破她虛假的表面,賣起了茶藝:“不過姐姐不用擔心,我自己有未婚夫的,我很期待接下來的婚禮。”
“甯昭”卻像聽到天大的笑話:“小晦,你有些糊塗了。我怎麼會擔心這個呢?”
言語間,多多少少有些輕蔑。
好像在說: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搶得走我的男人?
聽到這裡,甯昭莞爾,不再說話。
她已經露出馬腳了。
不知為什麼,甯昭總覺得她和沈書言之間有着無言的默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可能沒看出端倪。如果他還表現得和平時沒區别,那便隻剩下兩個可能。
一是他像上個副本那樣,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
一是,他根本就不是沈書言。
甯昭可以被人替代掉,誰又知道沈書言不會呢?
想到這裡,甯昭起身,朝他們兩人笑笑:“讓媽媽一個人下廚還是太辛苦,我去打打下手。”
說罷,她便離開了戰場。
去廚房免不了被李秀麗一頓罵。雖然難聽,但甯昭沒放在心上,左耳進右耳出,也就随她去了。她心中全是惹惱那冒牌貨的暢快,一點都不生氣。
有甯昭幫忙,晚飯很快就做好了。她将飯菜一一端到桌上,卻在吃飯時借口身體不舒服回了房。
巴不得甯昭離開的李秀麗欣然同意,催着她離開餐廳。
但甯昭離開後卻沒回她自己的房間,而是轉頭去到其他房間,開始收集線索。
今天是七月初六,距離中元節滿打滿算還有九天。要想在這期間破壞一樁婚事,時間還是很緊迫的,需要盡快了解情況才好。
幸運的是,她推開的第一間房就是李秀麗的房間。
她應該是一直住在這裡,房間内生活痕迹很明顯,連床上的印花床單都顯得很有活人氣。房間不大,甯昭翻了個底朝天,終于找到些有用的東西。
在李秀麗的衣櫃最深處有個上了鎖的保險櫃。
甯昭沒有鑰匙,于是她便去商城裡兌換了一個價值3積分的□□,很輕松就撬開鎖頭,打開了保險櫃的蓋子。
裡面是很多款式誇張的金首飾,不僅有項鍊、戒指,甚至還有中式新娘結婚時會戴的大冠冕。
它們擺在一起,金光閃閃,甚至把昏暗的房間都襯得更明亮了些。
甯昭掂了掂重量,還挺重,應該都是純金的。放在普通家庭裡是可以被當作傳家寶的程度,怪不得李秀麗這樣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
金首飾的旁邊是一本紅色封面的結婚聘書。翻開首頁,開頭就寫着甯晦的名字。草草浏覽一遍,内容和甯昭以前見過的婚書無異。
隻是看到最後,新郎落款處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