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心突然被吊起來,甯昭下意識的反應比大腦轉得快。她一邊把沈書言往洗手間裡推,一邊大聲阻止門外的人進來:“我在換衣服!你把東西放門口就可以!”
就在門被擰開的前一秒,沈書言被無情地關進了房間裡,而甯昭以生平最快的速度飛奔到門後,猛地抵住了門外人推門而入的動作。
“小姐?”
來人是個女傭。她之前來甯昭房間都是直接開門的,沒想到她這次的反應會這麼大,一時間也有點慌神:“抱歉,小姐,我在門口等您。”
“不、不用,我待會換好衣服自己出來拿。”
她好歹還待在她名義上的未婚夫的家裡,要是被人發現她在這裡和其他男人私會,就太不體面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甯昭是不會讓自己名譽受損的——哪怕是在遊戲裡,穿了别人的身份。
“小姐,您結婚要穿的喜服已經做好了,需要試穿一下,如果不合身,還要送去改。”
門勉強拉開一個縫,甯昭把手伸過去:“那你遞給我,我穿了之後告訴你。”
“……”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但女傭還是沒多說什麼,順着縫隙把箱子遞了進來,甯昭順手接住。
好不容易把人打發走,甯昭把門反鎖後,才長舒一口氣。
保險起見,她又把窗簾拉上,遮得嚴嚴實實。
“好了,出來吧。”
拉開洗手間的門,甯昭看着杵在洗手台旁邊高大的沈書言,不免覺得有些好笑:“這輩子也是體會了一把金屋藏嬌的感覺。”
“這詞不是這麼用的吧?”
看到甯昭唇畔的笑,沈書言不免也發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
“就準你們男人用,不讓我們女人用?”
見他這樣說,甯昭生出些逗弄的心思。她雙手環胸,靠在門沿上朝沈書言挑眉:“藏倒是可以藏,就是不知道這隻小狐狸精到底嬌不嬌?”
“試試不就知道了。”
沒想到沈書言不僅不接招,反而反手摟住甯昭的腰,猛然将頭探到她頸間:“狐狸精最擅長的就是勾引人心。你既然這麼叫我,我不得坐實了這個稱号?”
他的呼吸緩緩拂過她肩頸,吐出溫熱的氣息:“反正這裡就隻有我們兩個人,時間很長,要不要體會一下?”
“你也太玩得起了。”
見他這麼給面子,甯昭推開他就走。
本來就是口嗨一下,誰知道沈書言玩這麼真實,甯昭哪裡真能頂着甯晦的身體跟他搞暧昧。
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沈書言笑笑。
他當然知道她沒這個膽子。哪怕有,他也隻是逗逗她。如今這個局勢,他陪伴在她身邊,雖不能作弊幫她通關,但好歹也能為她轉移些注意力。
“婚期已經改了。”
将馄饨吃完,甯昭剛被沈書言惹得一池春水的心終于平靜了下來。
她走到床邊,打開剛才她接進來的箱子,一件刺繡華麗精緻的喜服就這樣出現在她面前。聯想到那天看到的彩禮,配上這樣華麗的衣服,當真是鳳冠霞帔、羨煞旁人。
但如若想到這是要和别人配陰婚才能得到的待遇,甯昭不免又開始覺得甯晦的身世太悲涼。
将禮服拿出來展開,甯昭發現這喜服不僅僅隻是第一眼看上去好看。
正紅色的中式婚服裙擺曳地,光滑的緞面上是手工繡制的鴛鴦花紋,上面墜着翠玉流珠,鑲嵌其中的寶石熠熠生輝,一看就價格不菲。
雖說曾經在劇組見過不少貴重的道具,但那終究是後人仿制出來的,怎麼也不如面前這真實的文物讓人感覺震撼。
尤其是甯昭還能将它拿在手裡,去觸摸真實的質感。這樣的機會,也是可遇不可求。
将衣服在身上比了比,看起來挺合身,所以甯昭不打算試穿,看完後就想把它給收回去。
誰料,就在放禮服的箱子底,竟放着一個甯昭剛才沒有注意到的信封。
上面用鋼筆寫着幾個字:甯晦 親啟。
拿起信封,甯昭看向沈書言,發現他的表情也有些意外。
這會是誰寫的信?甯昭當然不知道。但是如果想解開剩下的迷題——
甯昭思慮再三,終于還是拆開了信件的封口。
……
這晚,沈書言依舊和甯昭睡在一起。
隻不過,不再是狐形态,而是人形态。
“你真的不考慮變成狐狸……”
躺在沈書言身邊,甯昭支支吾吾,雖然有意和他保持距離,但他長手長腳,房間裡又隻有一床被子,她難免會觸碰到他溫熱的身體。
“睡覺。”
沒想到沈書言卻淡定許多,不僅不像她一樣害羞,甚至還将她摟進懷中,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有我在,不會有鬼過來。”
确實是比較安心,但……
“你記不記得,你以前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靠在他胸口,甯昭臉頰熱熱的,聲音比蚊子哼還小:“你們狐狸都這麼熱情嗎?”
“你覺得是,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