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哪裡,橙子同學是我學生,而且跟我孫女又是朋友,來看她是分内之事。”
譚教授笑眯眯地和付行山夫妻兩個寒暄,“這次事故也是意外,還好,橙子同學沒傷到要害,不過還是要注意休息,請假和課業的事,我會幫她處理的。”
付行山是生意人,知道譚教授來看付青橙除了是出于老師對學生的探望,其實也是代表學校的意思,畢竟女生宿舍有外人潛入可以算得上是一樁醜聞。
“那我就不打擾了,明天我讓人送點補品過來。”
譚教授牽着孫女的手往外走,付行山夫妻見狀,跟在後面送他下樓。
偌大的病房,瞬間隻剩下付青橙和盛放兩個人。
外面雪還在下,付青橙看了眼窗玻璃上融化的水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
“我怎麼會在單人病房,是你幫我轉的嗎?”
盛放正坐在床邊拿水果刀削蘋果,他專注手上的動作,聽到她的話,微微擡了擡頭。
“我家在這家醫院有股份。”
“有股份也不是免費住吧,這裡很貴對不對?”
付青橙最近變成赤貧,對錢又開始敏感,她估計了一下費用,苦惱地微微垂下眼皮。
“幹什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錢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付的。”
将蘋果切成小塊放在果盤,盛放用果叉插了一塊送到她唇邊。
付青橙沒有心情吃,她伸手推開,頭靠在枕頭上閉眼歎了口氣。
“我怎麼能不擔心呢,我們又不是——”
該怎麼說呢,在她的認知裡,隻有夫妻那種關系才能不計較花彼此的錢,就像她的爸爸媽媽一樣。
可是他們才剛确定男女朋友,離夫妻關系還很遠,花他的錢,她會有犯罪感。
“又不是什麼?”
盛放眼皮撩開,傾身靠近枕邊,語氣含着警惕,“難道你想否認我們之間的關系?”
這個人——
付青橙又想給他白眼,想了想,忍住,耐心地趴在枕頭上,對上他的視線。
“你是不是有暴躁症,都不聽人把話說完就發脾氣。”
“那好,我現在聽你把話說完,你想說什麼,我們不是什麼?”
盛放手撐住額頭,眼睛盯着她。
付青橙被他看得心裡發慌,頭皮收緊,她低下眼睛,聲音很輕地說了一句話。
“我們又沒結婚,你不能給我花錢。”
“那就當我借給你的好了。”
知道她錢财分明,盛放順着她的話說,“你可以慢慢還給我。”
“那我要是永遠還不起怎麼辦?”
付青橙不是第一次在錢财上和他糾葛,他們才剛開始談戀愛,誰知道以後欠他的會不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
盛放對她永遠不會接不上話,不等她再想别的,他已經想好了說辭。
“那簡單啊,你搬來和我一起住,幫我看房子抵債就行了。”
付青橙腦子沒有轉過來,她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反問,“和你一起住,去哪住?”
盛放笑了一下,牽着她的手蓋在自己臉上,他蹭了蹭她纖細的手指。
“去外面的公寓,和我住一個套間,如果你不想,我們住一個房間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