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往哪?”姜煙時恨鐵不成鋼地喊道,“去營養師小鎮啊哥!”
......
黃明明直接把自己傳送到了第一天他們來時馬車停下來的分叉路口。
沒記錯的話,那天他們的負責人就是從這邊上的館内鑽出來的。
他僅憑東西被奪走的委屈感,一時上頭沖了進去,簡單環顧四周,伸冤的話突然就堵在胸口說不出來了。
所有人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穿着闆正又一緻的服裝,在他進門的那一瞬間齊刷刷轉過頭來盯着他的臉。
有些人原本背對着他,此時頭硬生生旋轉了360度,脖子上的皮膚擠壓在一起,以一個詭異的形狀耷拉在肩膀上。
所有人眼神都直勾勾的,好像眼球下一秒就會從眼眶裡滾落出來。
黃明明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他退後一步,嘴裡嘟囔着對不起,猛一個轉身逃去。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啊——”
他尖叫出聲,一股強大的拉力突然從後面擒住他,一雙突出眼眶的眼珠貼在他的側臉,陰恻恻地問道:“怎麼了,我負責的育種師?”
黃明明感到無法抗拒的一股力量探入了他的喉嚨,硬生生将他想說但憋住的話拉扯出來。
他臉色慘白地說完所見所聞,那負責人的手一松,失去支撐的他就渾身冒汗地跪在地上。他低着頭,透過頭發絲看着一雙腳從他面前經過。
“沒事。”負責人的聲音很輕,幾乎是在呢喃,“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黃明明瞳孔猛地收縮。
他好像看見負責人的腳下伸出了一條白色的細須。
......
蔚搖一衆人跑到半路就被追上了。
路兩邊花田裡的花一反平日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常态,嘶吼着伸長花藤抽向路中間的人。
“小心!”蔚搖厲聲道,扛起斧頭斬斷捆住姜煙時右腳踝的一棵細苗。
姜煙時倒吸一口冷氣:“這玩意上有刺會紮進肉裡,千萬别被抓到了!”
她跑兩步,那尖刺在肉裡越紮越深,連帶着撕裂了邊上的皮膚,痛得她幾欲昏厥。
姜煙時看了看周圍為了保護她而慢下來的衆人,咬一咬牙,掏出刀,快準狠地切下了被勾住的那塊肉。
“啊!”紀本深大驚失色,“沒事吧!”
“沒事。”姜煙時忍着腳上的劇痛,拖動着鮮血淋漓的腿跑動起來。可惜慢了就是慢了。不等他們突破,那負責人就追了上來。
他咧着嘴,直接追平了隊尾,“是誰不聽話,養出了奇怪的花?”
紀本深放下一個陷阱,短暫地阻攔了負責人的動作,嘶吼出聲:“靠,這是正常人該有的速度嗎!”。
蔚搖深表贊同。那天送他們來的負責人雖然精神不太好,但絕對還處于人的範疇。今天他看起來完全變了個人。
他好像變得像玫瑰的花藤起來?
姜煙時罵罵咧咧地往後扔了個炸彈:“媽的,本來就煩,這玩意怎麼還殺不死啊!”
蔚搖突然想起那被她放進系統背包的那個旋轉機。她猛一個刹車,轉身面對狂奔而來的負責人。
“不用管我,你們先跑!”
負責人直直朝她沖過來,她在對方跑來時猛一個側身,竄到了負責人的身後。
對方也不貪心,直接放棄了往遠處跑的那波人,調轉方向,轉而追逐蔚搖。
蔚搖等他幾乎要碰到自己的身體,往側邊一轉,在幾乎與對方平行時用盡全力将手頭的頭顱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她往後一個大跳,徹底離開了負責人的視線。
負責人憤怒地吼着,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着那個人頭繼續跑。
賭赢了!
蔚搖拔腿就跑,這争取來的時間可是彌足珍貴。果然如同她所想,負責人的習性正在逐漸像玫瑰靠攏。
——這種本能甚至能超越他的自主意識。
她腿腳很快,加上前面衆人刻意放慢了速度,一下子就趕上了大部隊。
“他快追上來了!”紀本深時不時回頭,播報着進度。
“沒事,我們也快到了!”蔚搖一個滑鏟躲過襲擊她膝蓋的尖刺,撐手跳過第二道低空攻擊,在空中翻滾一圈,揮手砍斷那從上往下襲擊的花藤。
“沒用的!”負責人癫狂地笑着,“沒用的!你們躲不開的,這裡每一個角落都遍布着神聖的植物!”
蔚搖一行人不顧背後的追逐,總算是率先一步拐進了小鎮,那負責人也緊随其後,不過兩秒就趕了上來。
他伸出手,試圖連接此片地方花壇裡的玫瑰。
他要好好給這幫破壞規矩的人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