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懷疑她的父母是被他所殺?!
穆琉千茅塞頓開,怪不得在關鍵時刻她要放棄抵抗、轉投夏國,原來一切都是為了向他尋仇。
得知真相後,一股又愛又恨、說不清道不明、割舍不下的情緒圍繞着他。
無憂弟明明騙了他,她還是個女人,他素來最痛恨的就是女人,但是穆琉千的感受,除了背叛,還有惱羞成怒、同情、疼惜,甚至還有得知下落後的輕松,多了一絲欣喜。
他無法獲知欣喜從何而來,他隻明白自己整個人都變得奇奇怪怪的。
所有複雜情緒清晰地攻擊着穆琉千的頭腦,緻使他對無憂弟的感情發生變化。
祁枕弦那頭。
她将面臨着嚴峻的考驗。
職位的得來存在争議 ,軍中很多人都不服氣,第一個女将軍,名頭聽着光鮮亮麗,實際上,每個人都在盯着她,稍微有半點行差踏錯,威嚴就立不下來了。
自從祁枕弦輕而易舉變成了副将,那個将軍對她臉色也不好了,每天都派個婢女來盯梢。
這不,她正坐在帳篷裡面着一身紅衣衫讀兵書,婢女過來告知:“大人,裘富商求見。”
她點點頭,裘酒就拉開簾子走了進來,一邊走進來一邊打量,“副将大人,你過得好生風光。”
“哪有。”
婢女就隐匿一旁正大光明偷聽牆角。
裘酒來到祁枕弦面前坐下,“你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原本我和他都以為你會被封個伍長,皇帝行事看法卻遠比我們二人高。不過,他肯定是不爽的,畢竟你搶走了他要扶持之人的位置。”
他,代指将軍。
祁枕弦瞄了一眼婢女,“你不怕被他聽到?”
“怕什麼。”裘酒拿起桌上的茶壺 ,給自己倒茶,喝了一口,嫌棄地說:“是水。”
“軍中哪有什麼好東西,先考慮百姓過得好不好,再考慮自個。”
“不愧是為國為民的副将。”他笑了笑,“聽你的意思,夏國和穆國的一戰,是不可避免了?”
“我了解穆琉千,他不會善罷甘休的,再者,我騙了他,這種奇恥大辱,他一定會報複回來。”祁枕弦揚了揚手上的兵書,“我現在在做攻略,我還等着在那一戰中大顯身手呢,到時候他們誰能不服我?”
“看你壯志滿酬的模樣,已經和以前判若兩人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還是個為情所困的人,沮喪、低沉、猶豫不決。我很期待你的蛻變。”
對于“為情所困”四字,祁枕弦還想否認,但認真思慮後,自己那會兒的确為情所困,她喜歡過穆琉千,所以才會為殺不殺他而掙紮。
現在不一樣了,在戰場上,他們終有一遇,來場正式的對戰吧。她會給爹娘報仇,打得他落花流水。
裘酒離開後,祁枕弦打算出去巡邏練兵場。
婢女緊跟其後,始終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
祁枕弦努力忽視她的存在,到處透透氣。
不過這兒的人都不太歡迎她。
每個擦肩而過的士兵見到祁枕弦,都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接着不情不願地抱拳道:“參見副将大人。”他們不願意對着女人卑躬屈膝,但又不得不從皇命。
祁枕弦不跟他們計較。
她逛着逛着,來到了練兵場。
“這裡不是女人來的地方!”
她聽到人群裡傳來一聲戲谑的話語,然後所有士兵都看向了她來的方向,低頭竊竊私語。
“不好好練兵,議論什麼?!”什長出來制止,但聲音軟得毫無威力,根本沒有用心管理。
士兵們不停止議論,反而繼續聊天。
祁枕弦眯起雙眼,看來她今天不發威是不行了。
她輕巧地躍到台上,婢女看到這一幕,趕緊跑去通知将軍。
祁枕弦拿着台上的棒槌,用力地敲打鑼。
巨鑼發出的宏亮聲響,差點震穿各位的耳膜,士兵們不得不停下來。
聽到台下聲音漸止,得到滿意的效果,她微微一笑,面向大衆:“終于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