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弦對着他微微一笑。
穆權恪認為她故意策劃此事絕不簡單,肯定要讓他命喪黃泉,立刻跳下馬車,慌不擇路,“是你!你和太子聯手合起來哄騙我!!我居然上了你的當!太子到底給你開出什麼條件?我可以比他高三倍!你投奔我,比跟着太子有出息!”
奈何祁枕弦聽了隻是搖頭,玩弄着鋒利的劍尖,“穆權恪,我跟你是有深仇大恨,跟太子嘛,也有點關系,但不大。你知道為什麼嗎?”
她輕功極好,一躍兩米高,輕輕松松将他逼到角落裡。
穆權恪驚恐的眼眸裡閃過劍身雪白的鋒芒,心中懊惱暗衛遲遲未到。
“祁枕弦,别以為你功夫好就能謀害皇嗣!我乃穆國堂堂二皇子!!!”
她面無畏懼,把劍架在他脖子上。
“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胎記在哪裡,你不好奇嗎?”
“呵,你和祁錦钰一同為太子做事,這種小事,隻需要問她即可。”
原來他是這麼理解的。
面前的他,早已丢失了往日的儒雅風度,變得氣急敗壞、暴躁易怒。不過,卸下了僞裝的他,本就是這樣子。
這輩子,他是失敗者,被太子戲弄,輕易上了她的當,導緻陷進了死胡同。
祁枕弦眯起雙眼,“你一向薄情寡義,我從來也不奢求你會對誰付出真心。但是,死在你手裡,我不甘心。”
她也不要求他聽懂,自顧自地說完:“我可以死在戰場上,可以死在複仇的路上,就是不能死在一杯毒酒下,所以,上輩子,你欠我一命,必須要還。”
暗衛逼近檐上,穆權恪如蒙大赦,眼中跳躍着興奮的光芒,祁枕弦卻從他眼中的倒影看到了屋檐上的暗衛們正舉起手中的弓箭。
“咻——”
危險時分,她立馬揪住面前人的衣領,擋在了前面。
一支箭矢忽然插/進了穆權恪的胸膛,強烈的沖擊令他口吐鮮血。
“為什麼……”倒下之前,他對她投以怨恨的眼神。
祁枕弦沒有時間想太多,空中瞬間發射了幾支箭矢,要置她于死地,逃命要緊,她迅速滾了一圈,找商販留下的攤檔做掩護。
地上的穆權恪還在垂死掙紮,死死盯着她:“我明明和你無冤無仇。”
祁枕弦沒有理他,扭頭就逃竄。
他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前世掐脖子、喂她毒酒,今世羞辱她、輕薄她,她不是他用來尋趣的玩意!
箭一支支插/在了擋闆上,不一會兒 ,一大塊木闆上全部插/滿了箭,卻始終沒聽到裡面傳出任何聲響。
暗衛們猶豫了一會兒,紛紛跳下屋檐,有的人擡起受重傷的二皇子,有的人繼續去追殺兇手。
可是兇手到底是誰?黑暗中難以辯識面孔,他們根本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隻能在大街上亂找。
追出了幾裡地,一直都沒發現女人的蹤迹,幾個暗衛沮喪地無功折返,原打算跪下請罪,卻聽到抱着二皇子的原地不動的暗衛說:“主上殁了!”
他們臉色立刻變得慘白。
“你回宮去禀報……皇帝,不,皇帝還在病床上,去禀報琉王殿下!”
“是!”
“剩下的人繼續追捕殺手,不能讓她活着離開桑扶。”
“好!!”
追随了多年的主上殁了,他們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在追捕的路上,好幾位暗衛都偷偷逃走了,他們心裡明白失職的後果,沒有保護好皇子安全,回到皇宮後肯定要被砍頭的,不如趁現在逃遠點,還能活多一時。
最後這支追兇的隊伍竟然就半路散了。
任由祁枕弦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