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剛起步,卻再次被青年拽住,這一下就算是皿成脾氣再好,也看出對方是不看見他兜裡的東西誓不罷休了。
很好!
皿成暗暗捏緊拳頭。
或多或少的視線向這邊集中,也有些人停下手裡動作和交談,圍攏了過來,顯然這裡的糾紛已經引來其他人的關注。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小顧?這是怎麼了?”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的錢叔擠了進來,李老也跟在他後面。
“這位先生是?”錢叔在皿成身邊站定,笑眯眯的看向已經放開手的青年。
“您好,您好,在下裘有仲,叫我小仲就可以。”青年搶上去和錢叔握了握手,滿臉熱情,說道:“這位小兄弟似乎有些誤會,我這人就是這個毛病,見了寶貝就走不動路,即便是沒那個本錢把寶貝弄到手,但看過摸過也算擁有不是,純粹就是想欣賞欣賞,不過這位小兄弟似乎有些誤會,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裡的,心癢是通病。”青年一臉你理解的的表情。
“寶貝”這一名詞再次出現在衆人耳朵裡,皿成甚至懷疑他現在出去的話是否還能安然回到家。
錢叔頗有深意的看了青年一眼,回頭道:“小顧也帶了東西來?怎麼不先給錢叔瞧瞧?”
李老上前一步握了握皿成的肩,顯然兩人是站在他這邊的。
皿成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并配合的回答錢叔的問題:“這位先生怕誤會了,我哪有什麼寶貝。”
“沒有?那是我誤會了,真不好意思,還以顧先生口袋裡有什麼好東西,才這麼捂着不讓人瞧。”裘有仲口中說着誤會,出聲也是道歉的,可這話說出來的味,任誰聽了都不以為皿成真的沒寶貝,隻以為他在藏着、掖着——好東西,關注的視線也自然而然的随着裘有仲的引導落在皿成馬甲上鼓起的位置。
這件登山服外罩軍綠馬甲是皿成特意穿的,隻因為口袋大,能很好的掩蓋銀魚碗,西裝口袋很難裝下這和飯碗小不了多少的木碗。
可惜即便是大口袋,也依舊有些突出。
皿成沒有掃視周圍,就能感覺到衆人的目光,他笑着看了裘有仲一眼,伸手扯開扣帶,口中道:“剛才有點渴,正想找個地方喝口水歇一歇,沒有别的意思,裘先生别誤會,我這人不善表達。”
“木頭碗,怎麼會隻是一個木頭碗?”裘有仲目光難掩失望,即便是看色澤他也能知道那不是什麼古董。
怕是出廠還沒有一個星期呢。
他牽強的扯了扯嘴角:“顧先生好收藏,現在的黃花梨可是一克抵一克的黃金價,顧先生能弄這麼一個碗,怕是花了不少錢吧?”
“哪裡,一個朋友送的木頭,碗也是朋友幫忙雕的,不費什麼錢。”
“顧先生朋友慷慨,令人羨慕。”
說完也不再糾纏,微微寒暄兩句就說去等未到的朋友。
裘有仲能看清,周圍的人自然也能看清,裘有仲失望而走,周圍看熱鬧的人自然也就散了,黃花梨雖然值錢,可惜是個新貨,也就像皿成說的,算不上古玩,隻是工藝品而已,有錢就可以買到,除了價錢貴一點,沒什麼可貴的地方,黃花梨、小葉紫檀什麼的又不是絕種了。
皿成正打算收起碗,已經離去的裘有仲卻突然回來撞了他一下,銀魚碗脫手而出——
時間并沒有停頓,下一刻它被人撿了起來,皿成的心砰的跳動了一下,這是頭一次,銀魚碗被外人拿在手裡——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