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黑,你看的清?”
“那就摸摸,什麼東西?”後邊的人急道。
“碗?”
周圍早就嘈雜成一鍋粥。
皿成擠不進去,隻能努力往裡頭伸胳膊。
還真給他摸着個東西,伸手往外撥拉撥拉,總算從腳縫裡給夠了出來。
正欣喜,卻不小心摸到楞上,頓時便破了道口子。
嘶!真利,這是把匕首?
皿成使勁眯了眯眼,也許是适應了黑暗的緣故,隐約能看出那東西的形狀,說是匕首也不是匕首,水果刀大小,卻是一把劍的模樣,魚腸劍?
話說這在地裡埋了個百八十年甚至更久的,還能有這麼鋒利的刀刃嗎?都趕上瑞士軍刀了,不,比那還鋒利,皿成突發奇想的從頭上扥下根頭發,往那劍刃上湊了湊,怕接觸不好,還使勁往上蹭了蹭,然後伸手一摸,頓時心裡一驚。
這麼厲害,捏着手裡的短寸,皿成心驚不已。
就算不是古董,這東西也是好東西啊!
甚至不用銀魚碗測定,皿成都已經有必須把它收入囊中的念頭,這年頭去哪買這麼鋒利的刀子,吹毛斷發傳說中的神兵利器啊!
這一趟沒白來,也沒枉他一晚上心驚肉跳的。
皿成定了定心神,裝作不在意的往亮光縫的簾子門走去。
“喲,這麼快?”簾子裡是間小室,擺了一張桌子,牆上還釘着一燈泡,發黃的光,一個人正雙腳翹在桌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杠悠椅子。
“是在這裡交錢?”皿成大踏步走了過去,燈光讓他看清了手裡的東西,真的是一把劍,不過是迷你型的。
光看外表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它的鋒利,不過相比起鋒利來,此時這種古拙的模樣更像古董一些。
“看好了?咱們這可是銀貨兩訖概不退換,交了錢可就再不興後悔的。”
皿成隻是笑笑,把東西放在桌上。
那人掃了一眼,就去抽屜裡翻找東西去了,口裡還道:“你等等。”
皿成其實挺急着回去再找找寶貝的,可這會也隻能等着。
那人從抽屜裡翻出本冊子,又翻了半天拿着上面的圖對着小劍照了照,就又站起身去找人去了。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給你叫人,他管收錢。”
說完就撩起另一邊的簾子走了,皿成這才看到,原來這邊也通院子,隻不過是通向後院,剛才李老他們估計就是去的後院。
眼見屋子裡就剩下自己一個,皿成就又把那小劍拿起來好好打量了一回,手上那道血口已經不流血了,卻還是一陣一陣随着脈搏的跳動刺激着神經,提醒着他眼前這把小劍的鋒利。
見那人久久未回,皿成心頭漸動,用馬甲掩蓋往銀魚碗裡倒了點水。
前段時間因為銀魚碗的覆蓋面積過大,緻使他奔波勞役多,收獲卻少,比如壓在高速路下,或者古墓、博物館、私人收藏等。“信号”駁雜到根本無法辨别的程度,介于以上等不适用情況,嚴重影響到了靈物的尋找和收獲,真君将其收回改動了一番,自那以後,這魚碗就隻能探測周圍一米到兩米的距離了,皿成的使用心得是,實用了很多。
想到已然陷入心魔随時可能醒不過來的真君,皿成的眼中光芒稍有黯淡,在他的人生中真君算是一個特殊的人物,十分特殊的人物,他所帶來的也是十分特殊的經曆,特殊到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
銀魚在碗中旋轉,幾乎在銀芒斂去凝固成型的瞬間,就開始瘋狂旋轉遊動,而定位的方向則是皿成手中的小劍。
“咕噜”皿成咽了口口水,心中激動又難以置信,自從西山過後,他從未見過銀魚如此活躍,甚至比西山那次更為強烈,四十萬人民币和眼前的小劍,難道這就是真君口中所指的靈物?
靈物——兩個字就像響鐘一樣敲在皿成腦中,他握緊袖珍劍柄,“這東西無論如何也要拿到手中。”他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