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以為他打消了主意,便自顧去牽馬,轉身那一刻坐在地上的陸玖突然從地上暴起,似一隻鷹飛竄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老道制止了要追出去的車夫,“罷了,就随他去吧。”
“可......若他出了事,又該如何跟公子交代?”
“你看他的身手,又有幾人能攔得住他,最差也就是魚死網破罷了。”
昨夜在京師傳遍的“甯王找到前朝太子”的傳聞,在昨夜就有人說是謠言,今早偶有人議論,若被聽見,便會被帶去某處,再出現時,便是鼻青臉腫。
傳聞不過多時就便在人們的口中消失,而昨夜就得知消息,并且一直在打聽是真是假的飛宿與晦明樓清楚,這不是謠言。
在得知他們一直在找的青年,便是前朝太子,木謹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飛鴿傳書回去,木謹冷聲道:“沒想到,前朝太子已經被甯王帶走,那我們此前尋人豈不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沈長緻在一旁附和道:“我們都是被那個叫紅绡的騙了!”
提起紅绡,木謹便又想到,之前他們一直打聽紅绡是何來曆,這件事到現在也沒有着落。
木謹喃喃自語道:“說起來,這叫紅绡的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是絲毫來曆都打聽不到。”
沈長緻沉吟道;“會不會陸首領知道些一二?”
這話倒是提醒了木謹,昨夜陸長鷹與紅绡單獨一叙,難道是因為這個事?如此想來,那陸玖豈不是早就知道紅绡的計謀?!
這可是冤枉了陸長鷹,他也是今早才知那名青年就是傳聞中的前朝太子,心中慶幸把全部人手派去陸玖的同時,也有一件事讓他心生困惑。
那紅绡來曆神秘,又知前朝太子長相,莫不成,就是甯王的部下?這麼一來,他們難道全都是在為甯王做嫁衣?就是因為他們才逼得那青年去投奔了甯王。
這一切都是紅绡那女人的計謀?!
陸長鷹眉頭更緊了些,心道:若真是陰謀,昨夜又為何告知我關于前朝太子的事。
陸長鷹吩咐道:“接着找陸玖,為我備馬,趕往晦明樓,再派人去問問紅绡姑娘,何時有空再見。”
陸飛鷹快馬加鞭趕往晦明樓分舵,恰巧撞上了也要出門尋他的木謹,二人都知對方目的,也不多做寒暄,木謹道:“請陸首領随我來。”
花廳四下護衛都被屏退,安神香微微撫平了二人的焦躁,木謹開門見山道:“陸首領,在下也就直說了,今日之事,你是不是早就從紅绡那兒知道了。”
陸長鷹沉聲道:“這可就錯怪陸某了,飛宿與晦明樓一樣,都被紅绡算計了。”
這話讓木謹焦躁的心情有所緩解,陸長鷹按下性子解釋:“陸某昨日白日才得到了消息,那畫像中的青年,就是那老道的養子,那老道名為方仕崖,那名青年是他在容家覆滅之後不久收養在身邊,陸某便猜測他是否是前朝太子,并因此給晦明樓兩位樓主寫了信,我也同樣告知了紅绡這件事。”
陸長鷹沒有把紅绡告知他前朝太子就是那名青年的事說出去,隻是無奈道:“想來這個紅绡,早就背着我們搭上了甯王這隻大船,現在恐怕是尋人都無處可尋了。”
木謹猛地站起身,她直覺陸長鷹有話沒說完,笑道:“陸首領分析的是,現在晦明樓和飛宿應該緊緊抱成一團,可不能出岔子。”
陸長鷹似笑非笑道:“舵主說的有理,以陸某看,現在那張殘圖也未必會在前朝太子身上,說不定那前朝太子是另有用途,許是那寶庫中有什麼機關需得容家後人親自動手才可打開,我們應當聯手探查這個消息才是。”
木謹若有所思,“陸首領說的是。”
昨夜得知了消息就連夜趕往甯王府的紅绡,未能見到甯王,一大早還未清醒便被叫起。
“屬下紅绡,參見甯王殿下。”
紅绡單膝跪在桌前,甯王将那份與飛宿,晦明樓簽訂的契約看過一遍說道:“現在安竹翎已在本王手裡,無需再與他們一起。”
紅绡恭敬道:“王爺贖罪,屬下昨夜為了拉攏陸長鷹,告知他畫中青年便是前朝太子。”
晦明樓在中原紮根已久,根基深厚,拉攏他們雖有好處卻不好掌控,飛宿在中原需一棵大樹依仗,加之陸長鷹比晦明樓那兩人目的更為純粹,也更好滿足。
甯王将那份契約放到一邊,沉聲道:“無礙,也該是讓他們掂量掂量如何選了。”
紅绡恭敬道:“可,若是他們聯手,先我們一步找到陸玖,該如何是好?”
甯王不答,反問:“昨夜是不是也有人用了朔風。”
“是,屬下已經派人去查了,這次用朔風的人,說不定與上次是同一人。”
甯王道:“不必了,本王已經大概猜到有誰能取得朔風,第四張殘圖大概也在他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