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是為什麼?
方竹佶與老道在彼此眼中看出了同樣的疑問,故淵開口道:“會不會是因為公子你之前的身份?怕有人對你不利才會如此做。”
容家與皇室的聯姻一直以來都讓人诟病,江湖世家因習得風水得到了攀附權貴的機會,曆經幾代人非但沒有将容家從中權貴中剝離,反而還讓容家成為了參天大樹,威脅皇權。将家紋隐去,不僅是一種與容家劃清界限的手段,也是為了保護方竹佶。
故淵這麼一說,方竹佶倒是對當年先皇還在世時的事生出幾分好奇心,想着過兩日去拜訪老臣們,至于現在,還有别的事情要做。
“故淵,我要去見晦樓樓主。”
逃犯全都離開京師之後,城中戒備恢複成往常模樣,方便了方竹佶等人。
晦明樓分舵,兩名樓主居住院落中的燈火早已熄滅,明樓樓主與晦樓樓主分居兩室,在外人看來他們還是同往常那般住在同一處。
晦樓弟子來到房門前,輕聲喚道:“樓主樓主。”
本就睡意淺薄的晦樓樓主醒來,閉眼詢問道:“何事?”
“有客來訪。”
深夜有客,晦樓樓主坐起身,穿上外衣打開門道:“是誰?現在何處?”
弟子道:“說是您的朋友,有兩人,弟子按照您的吩咐,若是深夜來訪的客人全都安置在側廳,現在客人們正在側廳等候。”
晦樓樓主擺手讓他退下,另一間房間的房門也打開來,是穿戴整齊的明樓樓主,她在弟子敲門時候便醒了過來,将弟子與晦樓樓主的話聽了個清楚。
守衛側廳的護衛退到院外,奉茶的弟子老老實實放下茶壺茶杯便低着頭退下,并不多看一眼。
側廳門被打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入内,是兩名樓主。
側廳坐着的二人穿着披風戴着鬥笠,見兩名樓主來了才将鬥笠摘下,露出樣貌,是方竹佶與故淵。
明樓樓主見是他們露出笑意,來到故淵身邊道:“你們怎麼來了?”
聲音變為池魚本來的聲音,假扮成明樓樓主的池魚好幾日都未和故淵相見,甚是想念,坐在了他的身旁,還不忘揭下面具,露出本來樣貌。
晦樓樓主挪開放在池魚身上的視線,心裡舒服不少,看向方竹佶道:“深夜到訪,有什麼事?”
“我想來問問你們是如何知曉關于第四張殘圖的下落。”
晦樓樓主似笑非笑道:“第四張殘圖在容家後人手上是人盡皆知的事,你就是容家後人,居然連這都不知道?”
方竹佶道:“我并未手持殘圖,也不知這傳聞是如何傳出,請樓主告知。”
見方竹佶确實不清楚,晦樓樓主才道:“宮中内亂後,便有關于四張殘圖流落民間的傳聞,衆人默認第四張殘圖被當年容皇後帶出宮來,晦明樓一直在打探所謂的容家後人,也就是容皇後究竟在何處,無意間得知,在三十年前,有一支容家旁系離開容家,除了你以外,他們便是最後的容家後人。”
“且慢。”
方竹佶打斷了晦樓樓主還要說下去的話,“無意間得知?還請樓主細細說來。”
晦樓樓主想了想說:“此前,晦明樓弟子,因朔風而亡,想來,你是再清楚不過。”
實際上晦明樓并未問過方竹佶這件事,不過,與方竹佶聯手這麼些日子,對一些事情心知肚明,雙方并未深究,隻因他們此時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在事情并未安定前,翻舊賬并不是好選擇。
方竹佶道:“嗯。”相當于默認了這件事就是他做的。
晦樓樓主接着說道:“正是因為朔風,我們才四處打探,想知道除了甯王以外還有誰,手握着這個毒藥。也因此找到了關于一支容家旁系的線索,那支旁系在容家覆滅前五年被逐出容家,躲在深山定居,也因此躲過了容家滅口,而傳聞中的第四張殘圖就在容家後人手中,那時我們還未知曉你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