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什麼都不做要來的強。”
容家長老“嗯”了一聲,舉起短刃,劃下第一刀。
藥水在刻圖結束時血紅一片,那張假殘圖被容家長老燒毀在陸玖面前,在殘圖化作灰燼時也倒在地上,看着尚且冒着紅光的灰燼緩緩閉上眼,在桶裡的陸玖也失了神智。
後背傳來的刺痛讓因過往記憶而頭腦昏沉的陸玖打了個激靈,站在鐵牢籠外的紅绡與陸長鷹見容青手已經從陸玖背上拿下,面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期待之色。
從解咒到結束隻花了半個時辰,對陸玖來說像是過了半輩子,冷汗已汗濕全身,有氣無力道:“可以了吧?”
此前隻有新舊傷存在的後背浮現出交錯的傷痕,細看之下便是一張殘圖,容青将殘圖記下,對翹首以盼的紅绡二人說道:“可以了。”解咒耗費力氣心神,使他說話都有氣無力。
度日如年的紅绡二人剛忙走到鐵籠之中,陸長鷹目露貪婪,好似這殘圖便是那寶庫中富可敵國的财寶,手上動作不停。
紅绡臉上難掩欣喜,迫不及待将殘圖畫下,對陸長鷹道:“多謝陸首領,小女子要回去與王爺禀報此事,就先告辭了。”
陸長鷹與她寒暄幾句,将紅绡與容青送出石室,離開前不忘鎖起鐵牢籠,一刻鐘後重新回到鐵牢籠前。
陸玖早已拖着沉重的四肢來到牆邊休息,見陸長鷹重新回來,擡眼看他,陸長鷹負手立在鐵牢籠前愉悅道:“看在你還有用的份上,就先留你一命。”
藏在暗處的安竹翎還需陸玖做餌勾引他現身。
陸玖閉起眼緩聲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能有這麼多用處。”
陸長鷹道:“你不用套我的話,我可以大方告知你。若不是爹留下的信,我還不知道如何能将你引出來。”
挂在陸玖心頭的疑問得到解決,臉上露出些笑意,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見陸玖反而還笑了出來,陸長鷹臉色更冰冷了些,如此一來自己倒像是那名義子,冷聲道:“趁着現在多笑點,日後你就沒有機會了。”
陸玖叫住了轉身要離去的陸長鷹,“你要是以為用我就能威脅到安竹翎,那隻能說是白費功夫。”
陸長鷹扭頭看向他,“你到落霞山後便失了蹤迹,安竹翎與那落霞山的青年道士一模一樣,他能想辦法救你第一次,也能想辦法救你千千萬萬次,是不是白費功夫,一試便知。”說罷離開石室。
拿了殘圖的紅绡燈待城門關閉時才來到城門口,早就等在城樓上的湯明見有人在城樓下揮舞着火折子,下了城樓,讓人打開側門,将紅绡迎入城内。
紅绡道了聲謝,步行小路回到甯王府後門,确認四下無人才打開後門入内。
一雙藏在暗處的眼睛将這一切看了個清楚,讓人回去告訴方竹佶。
早在書房等候的甯王閉目養神,聽見門外有人說道:“王爺,屬下回來了。”
甯王睜開雙眼道:“進來。”
紅绡施禮,恭敬道:“王爺,殘圖已經拿到了。”說完,從懷中拿出卷成卷軸的殘圖。
素來鎮定的甯王在此時也難掩激動,迫不及待道:“呈上來讓本王看看。”
繪制細緻的殘圖被打開,甯王将桌上的燈盞端起,細細看過之後将燈盞放回原處,盯着殘圖滿意道:“辛苦你了,這件事你做得很好,去領賞吧。”
得了誇獎的紅绡面露喜悅,又行了禮恭敬退下。
紅绡走後,甯王迫不及待把珍藏多年的殘圖取出。
這張殘圖是容婉兒當年親手奉上,是方竹佶口中所說的第四張殘圖,也就是假圖。
甯王将手上殘圖與桌上這剛得來的殘圖拼在一起,臉上笑意更是明顯,多年來的謀劃近在咫尺,他心潮澎湃,将兩張殘圖收好後到屋外舞起了劍,腦中全是自己登上皇位,穿上黃袍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