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绡一聽便知是胡服,在下人耳邊耳語,過不久下人們便穿了件胡服來到大堂,趙二狗見了立刻說道:“對對,就是這種衣服!那些人穿着這種衣服,簇擁着。”他頓了頓,又仔細想了想說,“好像是個女人。他們和一個女人走近了别苑裡。”
那女人的面貌你可看清了?”
趙二狗說道:“那女人被衆人擋住,夜裡又黑,臉實在是看不清楚,隻看了個大概,大概這麼高。”趙二狗比了個高度,比他矮半個頭。
紅绡召來名護衛道:“你随他去昨夜他看到那女人的地方,我晚些過去。”
護衛應聲,率先與趙二狗離去,另一名護衛又被紅绡召來,紅绡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才讓他離去。
趙二狗帶着人來到昨夜他前來打獵的地方,地上還放着獸夾,趙二狗看到空空如也的獸夾有些失望,指着下面說道:“從這裡就能看到别苑門口。”說着蹲下來,山上雜草正好能将他遮擋住。
正說着,紅绡帶着人到了别苑門前,在山上衆人将站在門口的紅绡等人看了個清楚。
不過多時紅绡來到他們身邊,此前紅绡帶來的那些護衛早已各自騎了馬離開,與此同時,飛宿和晦明樓的人也都按照昨夜商議的結果,派人各自前往。
與飛宿不同,晦明樓的人朝北邊趕了一段路之後便尋了個住處住下,紅绡派人前去的方位有一處便是容時傾村莊的位置。
來到他們身邊的紅绡聽了護衛的話,對趙二狗說道:“你家在哪兒?”
趙二狗指了指遠處的山丘,“我在那兒的山腰住着。”
紅绡道:“在那兒山腰住着,為何晚上會到這兒?”
趙二狗谄媚道:“那邊住的都是獵戶,一座山的東西都不夠我們分,也隻能出來找點,我早早就來下夾子,晚上過來拿東西,這還有我的夾子呢。”說着指了指一旁的獸夾,趙二狗繼續說道,“這山上也不止有我,還有别人,再過些日子又要到别處找找東西了。”
紅绡見再也問不出東西,從身上拿出一包銀兩遞給他,“昨日和今日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别到處亂說。”
趙二狗收下銀兩,一個勁兒的說:“您放心吧。”
見紅绡擺手讓他離開,便走了。
見他走遠,紅绡示意身邊一人跟上他,想道:那名女人說不定還在附近,吩咐身邊在周邊找找,順帶打聽打聽趙二狗這人,領着三人入了别苑去。
别苑空無一人,屋内的茶杯放在原位,紅绡端起茶杯聞了聞茶葉的氣味,是上好的雨前龍井,香爐裡的香灰也隻是平常的檀香。
紅绡心道:昨夜那個神秘女人一定是向容青說了什麼,才讓他着急離去,能讓容青如此着急的事,大概也隻有殘圖這一件,莫非容青他早就知道殘圖是假,那女人跟他說的是真殘圖所在的位置?難不成那女人是容婉兒?可如果是容婉兒,又怎會身着胡服,與陸長鷹他們可有關系?
容青單槍匹馬走不遠,說不定就在附近的鎮上等着容時傾,便對身邊的護衛說道:“你們往京師附近的城裡尋人,尋不到再與我說。”頓了頓又道,“慢些走,不急着到地方。”
護衛得了命令快步離去。
跟着趙二狗的兩名護衛随着趙二狗翻山越嶺,累的氣喘籲籲。趙二狗沒有覺察,他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加之放下的獸夾大多都夾了獵物,更是高興,提着獵物往家裡去。
兩名護衛躲在附近,等了大概一個時辰,未見趙二狗從家裡出來,這二人才離開。
在家中的趙二狗看了看天色,對身邊媳婦道:“老神仙說的時辰到了,我出去一趟。”
婦人心疼道:“這些都要拿去啊?”
即便丈夫拿回了供他們很長一段時日吃喝不愁的銀兩,但要将這些獵物都給送出去,難免心疼。
趙二狗把一隻山雞留下,将獵物都提起來說道:“若不是老神仙讓我在那兒放獸夾,可拿不到這些錢,這件事你可别亂說啊,我答應人家了,老神仙告訴我了,若是随口亂說可是會有災禍。”
災禍二字讓婦人面有驚恐,下意識撫了撫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答應了一聲,讓他早去早回。
趙二狗這些日子沒什麼收獲,前兩日一名老道士帶着弟子來到家門口讨杯水喝,讓趙二狗循着指點放獸夾,今日有獵物不說,還有些意外之财,怎能讓他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