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咱們的任務完成了，回去吧。”

已經下班，倆人不急着回家，反正已經跨省了，不如嘗嘗特色菜。

按派出所資深吃貨民警的傾情推薦，她們找到一家土菜館，點了一份海鮮疙瘩湯，一份土雞煲配烀花卷，一份田園時蔬蘸大醬。堪比蛋糕底盤的盤子海碗份量十足，倆人就着死面加了香油芝麻孜然粉的花卷，一天沒來得及吃飯的倆女孩子吃得幹幹淨淨，隻剩醬湯和骨頭雞雜等邊角料。

“休息會要不要出去溜溜彎？我聽你爸爸說你為了保持身材晚飯都是不吃的。”

“我改啦。”周意真比劃一下手臂，“現在我在健身，需要攝入大量蛋白質。”所以她不控制飯量啦！

“我要好好養身體！”

林明照失笑。

這點小心思，随她去吧。魔女雖然用的是魔法，但也不是沒有魔女喜歡練武，對于其中辛苦，林明照略知一二。

不論如何，是好事，她喜歡強者，各種意義上的，周意真如果能練出點明堂來，也挺好。

“大師，等會咱們去哪啊？”

哦，這件事得提提了。

“不要叫我大師了，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個路子上的。嗯……”

稱呼确實是個難題啊。

“按舊法，我們一般被稱為‘大人’、‘娘娘’，但現在是新社會，玩笑尚可，用于日常稱呼那就叫開曆史倒車了。”

“當今稱呼，又都覺得不貼切。‘女士’、‘大師’等都不是很合适，你讓我想想……”

想了幾個稱呼，又都覺得不貼切，林明照敲了幾下桌子，扶額失笑，“想那麼多做什麼，怎麼稱呼我們整個種族那也是以後人員興旺起來之後，禮部，或者說，□□、外交部該操心的事，我就不費這個心思了。你，可以稱呼我為‘曦羲’。”

“曦羲？”周意真念了幾遍，“這個是什麼意思？”

“等于我的字吧。”

這樣一說，周意真就明白了。明，照，都是光的意思，而“曦羲”，分别代表玉兔和金烏，為古代光之源泉。

想到某些小說裡的設定，周意真把疑問盡數吞回肚子，“我們私底下的時候這樣稱呼您，平日裡，我稱呼您為‘主任’可以嗎？”

主任？這個稱呼讓林明照一愣，複又樂不可支，“當然可以。”

她不排斥這小小的心思，誰沒有呢？不出格即可。

這姑娘聰明，也比她的同齡人放的開。年輕人往往要臉不要命，家境優越的格外如此。但是可以如此迅速地把自己立于下位者地位去揣摩上司心思拉進關系……林明照兩輩子除了靈魂沒融合那會是一個在圈子裡受到親友家女孩子們欺負和無視的角色，大部分歲月裡她都是一個被揣摩上意的上位者，她見過的人裡，能如此迅速擺正心态的還真不太多。更不要提，現在的社會人與人之間平等了太多。

比方說，過去對家裡的幫傭和奴仆，那是什麼态度？惹到了打死都沒處喊冤。可現在，再沒腦子的纨绔，都知道要對待家裡的阿姨、路上的環衛工人、跑腿的外賣員和快遞員要和氣。在現代的社會長大的孩子，對于階級尊卑可能很難有什麼實質概念。

林明照很喜歡聰明又有野心的女孩子，對周意真這樣的自然也是，或許哪天，她就真如了周意真的意，幫她調理好身體并建立進一步關系。

但不是現在。

吃完飯，林明照本想付款，周意真趕在她前面結賬，“劉主任和我說了，咱們出外勤吃飯算加班餐費，可以報銷。”然後她讓店家開了發票收據。

報銷算個新奇的體驗，林明照饒有興緻看周意真操作。她倆決定散散步逛逛街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