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簪光華内斂,觸手生溫,乃是一件極品法寶,能夠溫養身體,便是再大的傷勢,隻要不是中毒和丹田破碎這種傷,都能在足夠的時間下回複過來。不過,申屠淵選擇它,隻是因為,它有一個極為好看的造型罷了。
申屠淵慢聲回那樂慈道:“萬事難抵本座樂意。”言語之間,睥睨天下無雙。
看戲了這麼一會兒,他又覺得獨獨留下這幾個人的他有些太無聊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常緻開口了,他上前一步,先是不失禮數地行了禮,“見過前輩。前輩要幫宗門叛徒,自然随前輩心意。隻是前輩能幫他一時,想必也不能常常護住樂正凜。樂正凜劍骨已失,境界連番跌落,不出一個月,就會靈氣盡散,成為凡人。我們奉宗門之命,捉拿他回去,也算是快速了結他的痛苦,不必在見識過修真界的繁華後,再一無所有作為凡人蹉跎歲月。”
他這一番說辭倒與樂慈有些相悖。由就地處決變成捉拿歸案了。
常緻見申屠淵笑吟吟聽着,衣袍間血色魔紋閃動,強壓心頭恐懼,頂着壓力繼續說道:“還望前輩深思。更何況,此等宗門叛徒,天下皆敵。前輩境界高深,我等小輩長老實不能及。但——”
修真界魔修勢力式微,因此他隻能隐隐看出那血色魔紋不凡,内涵極大恐怖之感,卻難以判定更多。
他鼓足勇氣,大聲道:“前輩一人之力,何及一宗之力?何及百宗之力。我宗也已經在散修盟發布了高額懸賞,天下修士何等萬千,前輩真要由一次随心之舉,而将自己心力搭進去嗎?”
常緻能感覺出面前的前輩實力高強,但他眼界有限,不能具體估摸境界。但便是再高深的境界,他們宗門也應是不懼的。如今天劫之下,最高的修為就是渡劫期,而渡劫老祖,他們宗門可是有足足三個。
也因此,他說這話,有自己的底氣與思量在。
卻沒有想到,聽見對面前輩輕笑一聲,他悠悠擡眼,那一眼裡他仿佛看見了時空輪換,戰争虛影,春去秋來,無上妙法變換多測,竟在一眼。
“本座一人,便抵得上千人萬人。”
“天下第一,非我莫屬!”好狂的口氣,卻有狂妄的資本。
千裡之外的百川劍門,宗主和長老一幹人圍坐。
刹時,就有好幾人仿佛受到重錘敲擊,内府受震,猛然嘔出血來。
“鄭長老!!”
“老祖!!您沒事吧。”
“宗主,這這這......”
“速速傳信其他宗門,快去調查!快去!”
這邊。
申屠淵輕笑一聲,卻招呼樂正凜,“你聽見他說的話了嗎。靠過來些。”
聽見常緻一番話的樂正凜也不由陷入思考,他不欲陷救命恩人于險地,正要說話,便聽見申屠淵召他靠近。他眨眼,心想:明明已很是靠近。卻仍然聽話地拖着傷重的身體湊近。
湊太近了。
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極淡的味道。
不是香氣,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味道。難以描述,卻異常好聞。
便覺得頭上一重。他擡眼便對上申屠源打量眼神,那雙眼睛含着純然的欣賞笑意,他贊道:“這樣也好看。”
一股清涼之氣籠罩了他,他驚奇地發現他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了。
但是,湊得太近了。
而且,前輩送的,是簪子麼?
思及此,心緒泛起漣漪。
又有些無奈好笑,想來前輩幽居多年,不知道如今修真界送人簪子的含義吧。
“走了。”申屠淵起身,“給你們背後的宗門傳個話。本座申屠淵,坐等上門挑戰。”
“一人、十人、百人、千萬人,本座會讓你們知道,誰是此界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