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餘長生心頭一跳,倒是一直安靜當壁花的小弟子似乎想起了什麼,雙眼閃出了八卦的火花!——難道他之前書局買到的《魔尊秘密情史》是真的?!
綠眸負劍,氣質獨特,對上了!
餘長生不敢替尊主做這個決定,“這……尊主先前服過靈丹,剛剛又經過我的“截脈銀針”醫治,約莫不一會兒就醒了。”
他猶猶豫豫道:“不知魔将大人們都在何處?”
輕微的響動聲響起。
還未被收回的手被燒得昏昏沉沉的申屠淵一把抓住,冰涼讓他喟歎一聲,“戰局如何?”
“兩敗俱傷。”
他半掀開眼皮,神情有些倦懶,醒來的第一件事情是了解他昏過去之後的戰局,他也相信有樂正凜的相助,情況不會太糟糕,因此這一問随意極了。這個回答也在他意料之中,所謂兩敗俱傷,何嘗不是一種好的平衡結果,若是樂正凜沒有出現力挽狂瀾,憑他一人即使牽制了正道那兩個散仙敗局也是在所難免。
樂正凜冰涼的手被他抓住貼在他滾燙的額頭上,申屠淵就着身後枕着的玉枕慢慢起身,他其實昏昏沉沉間并不是意識全失,自這魔醫踏入房間後發生的事情他也聽了個大概,也自然聽見了樂正凜那一句話。于是此時他懶洋洋地側臉貼了貼樂正凜的手臂,舒服地顫動了睫毛——冰靈根的好處啊。
邊懶洋洋地朝餘長生說了句:“你那個法子,畫出來吧。”所謂“以人為器”的法子,不就是單方面的采補麼。然而采補和兩人都得益的雙修,若要互相轉換,其實也是簡單地很的。
就是…奇怪,申屠淵還有些混沌的腦子轉動,目光從下而上擡起,和樂正凜對上,一種微妙的氣氛開始在着狹小的房間和空間裡蔓延……
奇怪,心髒鼓噪,明明并不是沒有那麼近距離接觸過,這種蔓延上來的,仿佛情窦初開一樣的不好意思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紙筆書寫的沙沙聲在房間裡響起,“寫好了放那裡便出去吧。”話音落,申屠淵就擡手擊落了帷帳,帷帳落下,扯着對方的手臂,申屠淵将人拉近了自己身邊,于是樂正凜眼睛裡也暈了點笑意,“别亂動,小心壓着你傷口。”
申屠淵往後舒展了一下上半身,深邃的眉目映着帷帳外透過縫隙透進來的光,平複了心跳,之前奇怪的負面情緒似乎一掃而空——雖然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樂正凜,阿凜,樂正,你喜歡我喚你什麼?”
稍微恢複了點氣力的申屠淵好心情地同他調笑,意圖顯出一點遊刃有餘來,來掩飾方才升起的那點不好意思。太陌生的情緒了。
樂正凜無奈,狡黠地也笑,“申屠淵,淵師兄,申屠,抑或是,魔尊大人,你喜歡哪個?”說及最後一個稱呼的時候他眉毛微挑,分别是促狹的意味,這個動作由他做來卻顯得帥氣又利落。
沙沙聲停止,随着一聲“屬下告退”,門嘎吱響了又關上。
帶着弟子匆匆離去的餘長生:夠了!性情桀骜不喜人近身的尊主印象在他心中再不複存在了!…他要讓醫療署那些還暗戀尊主的大家都知道這個好消息。嗯。
正巧撞上了匆匆趕來的魔将們。
繞過九曲回廊,蘭草假山,幾大魔将齊齊趕來,他們傷得并不嚴重,至少和先前沉眠未醒的魔尊比起來是如此。就連陷入昏迷的常金鑫此時也神智清醒地由蔔千算攙扶着前來——他被東裡昕一腳踢中了下腹,不能直立行走,隻能弓着身子姿勢别扭地走,然後一群人和剛剛邁出房門還沒有幾步的餘長生打上了照面。
這标志性的魔醫裝扮…
蔔千算率先發問;“如何?”就見餘長生面色古怪,有些糾結猶豫的模樣,按規矩帶着身後弟子一同行禮後道:“尊主他……”
打頭心下焦急的雲青和性格有些急躁的常金鑫已經重重破開了房門———
餘長生的後半句話才補上。
“——可能有些不太方便。”
房間内,隻見燭光搖曳,重重半透明不透明帷帳交錯掩映,映出交疊人影。
似乎是一人跨坐在另一人身上的姿勢……
啪地一聲,房門被重重關上,原身是烏龜的莫除符合習性一般看着尴尬的衆人,慢吞吞說道:“尊主,動作小心些,小心傷口。”
雲青&蔔千算&列風&餘長生&小弟子:“……”
其實隻是很正經地彎腰撿起地上的“以人為器”功法說明的樂正凜:“……”知道什麼叫錯位嗎?
看清那草草手書後,直白的表述讓他噌一下紅了臉,他單知道此界魔界開放,沒有想到這麼開放!恰此時,一雙手探來從背後圈住他勁瘦的腰,對方把頭擱置在了他的肩膀,有一定的重量壓住他,溫熱的吐息帶着熱意撲在他臉頰,申屠淵邪魅一笑:“你看清楚了嗎?阿凜。”
他歎了一聲,“明明高燒不下的是我,怎麼阿凜身上也這麼燙呢?”
樂正凜:“……”
他試圖面無表情地胡說八道:“哦,其實我的真實靈根是火靈根。”
申屠淵:“……”
樂正凜感覺到還親昵地靠在他肩上的人的一瞬沉默,低低悶笑了一聲,“好了,不诓你了。”他頂着通紅的耳垂轉過身去,居高臨下地望去,眼裡凝起一抹鋒銳:“看清楚了,不就是要我主動麼?”
他長腿一跨,捏住申屠淵的下巴就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