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肩膀上還拖着個人,土歲陴的動作并不是特别自然。
一個踉跄過去,千冬在磕磕絆絆中徹底清醒。
他捂着額頭醒了醒腦袋,在看到扶着他前進的人是誰後,直接一個拳頭上去。
約莫是受傷導緻的無力,也可能是揍的人無意,這拳頭輕飄飄的,連帶着肩上的人神色閹了一樣。
“土歲,我跟武道很擔心你,”千冬擡起頭,臉上的淤青斑斑駁駁,“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們一直相信着,你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土歲陴并沒有阻止拳頭落在他身上,雖說輕飄飄的,但即使是蓄力的,現在的他也不會躲過去。
好似得到這個拳頭是他應當的。
土歲陴繼續默默地向前走。
千冬掙紮幾下,最後化為無力的妥協,畢竟比起力氣充沛的土歲陴,他實在沒啥大氣力了。
千冬重新靠回土歲陴的身上,無奈輕聲道,“等你事情解決了,回到東萬吧。”
“我跟武道,還有東萬,都在等你回來。”
“實在撐不住了,我和武道都是你最後的臂膀。”
在土歲陴不自覺松開抓緊的勁力時,千冬終于得以脫離土歲陴的扶撐。
他握起拳頭捶了一下土歲陴靠近心髒的胸膛,有力但不重地,發出一聲砰的輕響,心髒的節奏攸的給打斷,隻得速度極快重新編織鼓起勁的蹦跳,才能拽緊生命的脈搏。
千冬帶着痞氣的笑道,說出折斷他心髒束縛的認同。
“是吧,朋友。”
是的……是的……必須是,眼淚哒吧哒吧掉落在地的聲音響起,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一股腦兒湧了上來。
土歲陴忍不住沖進千冬的肩窩,眼淚浸濕了衣襟,卻靠着濕意燙起的溫度傳遞着彼此的體溫。
“千冬……我好難受,”哽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如同把掉線的珠子強硬拉扯在一起。
不止是離開父母帶給他安全感的避風港,還是離開東萬這個他所眷戀的組織,都不是他所願所想,他,真的好難受。
千冬沒有說話,他清楚他的朋友現在隻是需要一個懷抱,或者說,他渴望一個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