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接近消失的氣味再次重溫，肚子處一個異物徹底拉回土歲陴的思緒。

土歲陴定睛一看，他向來嚴謹的母親正手裡拿着微濕的紙巾，含着淚看着他。

“母親，你怎麼來了，”土歲陴眼神慌亂道，畢竟，此時他母親的狀态根本不像以往幹淨利落的她。

“我們來找你談談，”一道嚴肅穩重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是土歲震。

“對，”土歲依人重新收拾好了情緒，又恢複了以往的嚴謹精明。

土歲陴剛回憶起小時候的事情，此時并不是很想遇到他們，但是自小培養的尊重他人的習慣還是使他耐心聽他們的話。

“你已經知道了吧，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孩子，”土歲震把眼鏡摘下來擦拭了一下，土歲陴心疼地看着他皺紋越發加深的眉眼，點了點頭回應。

土歲震沉默了會，才緩然開口，“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的孩子。”

土歲震的話似乎給土歲依人很大的倚仗，她慈愛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到土歲陴略顯失落的眼神後，拉着他的手摸了摸她的肚子。

“阿陴，他永遠是你的弟弟，你也永遠是我們的孩子，這永遠不會變的。”

土歲陴猛地紅了眼尾，收回的手心攥起，“母親，父親，對不起，你們還有弟弟，哥哥隻有我一個弟弟。”

“我不能抛棄他，在恢複小時候記憶之後更是如此。”

聽到這，土歲震眉眼的褶皺又深了一些，他拍了拍土歲陴的肩膀，他的手掌一如世界上所有父親般寬大而穩重。

土歲陴的身體忍不住澀抖了一下，在他的印象的裡，他的父親，就是他世界上最大的一片天，支撐着他走過無數的路。

但是，他哥哥隻有他了，他不能抛棄他。

“阿陴，我們不知道你會如此傷心，當時我們的經濟狀況不足以支撐再領養一個小孩。”

似乎事情有些久遠，土歲震說話很是緩慢，“後面你發了燒，忘記了你哥哥，再領養回你哥哥也就沒有了之了。”

“如果你哥哥願意，你們願不願意一起成為我們的孩子。”

此話一出，土歲陴猛地抱住了自己重新得回來的避風港。

他好像，沒那麼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