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冥冥中能感覺到自己和十一娘簽訂的契約還在,因此确定她還平安。之前她抱着希望在另一邊的洞口處放了一隻火把,想看看能不能把十一娘引來。
但等到現在都沒有動靜,她就知道再在這裡等下去已沒有任何意義,十一娘應該被沖到了别的洞口,現在她隻能一邊找出路,一邊找人了。
她原本有想過往回走,但走到對面的洞口,才發現對外面一片陌生。那彎彎曲曲的水道,各種大大小小的洞口,就像迷宮一樣。此外在她望向遠處水面時,還看到了不知名的黑影在遊動。
看到這一幕,再想起之前經曆過之前的蛇怪,林深暫時是不想再下水了。她覺得另外兩人應該是跟她同樣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問都不問,就跟着她一起往那個新的洞口走。
一行人一踏進這個洞口,都不約而同的舒了口氣。這個洞外面看着有些恐怖,但裡面其實還好。
在林深手中火把的照耀下,洞内能清楚的看到就隻有一些普通的石筍石柱。石壁上方有細小的水流正在滴滴答答往下滴,水流劃過的石壁上則長滿了滑膩的青黑色苔藓。
随着他們不斷深入,這個洞穴在慢慢變窄,地上也在漸漸變得更加潮濕,但比她預想中的已經好太多了,起碼沒有又出現一條暗河,暫時也沒有出現什麼動物的蹤迹。
林深走的一馬當先,鄭二和白三稍稍落後了幾步,在後面說着悄悄話。
“老三,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她說你東西丢了你就信,我看她那包那麼鼓,肯定就是她私藏了。”
白三笑着抿了抿唇,“反正裡面也沒放特别重要的東西,就算真被藏了也無妨。再說我看林深姑娘,也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鄭二一臉受不了的看着白三,“就她……她不像會撒謊的人!我看你是真的犯病了,看她長得有點姿色,你又動花心思了吧!!”
白三沒說話,隻默默給了他一個自己領會的眼神。
林深一開始沒怎麼留意後面兩人的動靜,一直在專心找路。但走了好一會,周圍景色都沒什麼大變化,又聽見那兩人一直在後面嘻嘻索索的交談聲,心中一動,開始向兩人打聽她暈過去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她昏過去之前好像依稀見到秦樓月一行人又回來了,還有她記得他們四兄弟一直都是形影不離的,為何就單單他們兩個會昏迷在水中來到這裡呢?
白三想了一會,才感慨道:“這就說來話長了……”
林深擡眸看着白三:“那就長話短說呗,你撿最重要的說!”
“既然你記得秦樓月一行人回來,我就從那開始說吧。”白三看着火光盡頭那幽暗的洞穴,緩緩道,“秦樓月并不是突發善心回來救我們,隻是因為前方又出現了一直蛇怪,被攆回來了而已。”
“那隻蛇怪比一直與我們纏鬥的蛇怪更大更殘暴,還更聰明。它一見到我們這群人,就指揮另一蛇怪擋住了我們進來的洞口,而它自己擋在另一個洞口前,直接一個水炮毀掉了秦樓月的小舟,還用尾巴将她一個護衛給一把抽死了。”
兩條蛇怪!林深想到那副場景,都覺得可怕。要在兩面夾擊下逃出來,他們估計付出了不小代價。
“說實話,原本見到兩條蛇怪同時出現,我還以為得栽在這了。幸好後面突然有人動手,将那條小一些的蛇怪炸成了重傷。”
林深蹙眉,“你們不是被圍住了嗎,還有誰能在後面傷了那巨怪?”
“林深姑娘可以猜一猜是誰出手相助!”
林深看着邊上臉上挂着嘲弄,明顯覺得她猜不到的鄭二,首先排除了是秦樓月安排的後手這個猜想,“難道是安朝皇室的人?”
白三被嗆的咳了一下,緩過其他有些好奇道:“你為什麼會想到安朝皇室的人?”
“那看來不是啊。”這下林深是真的猜不出來,“我還以為我之前在悅來客棧打的那一架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呢!那你快繼續說,到底是誰幫了你們!”
看着問的理直氣壯的林深,白三也不再兜圈子,“是王玄危,他帶着幾個人一直遠遠跟在我們後面。見前面情況不對,他擔心秦樓月安危,直接用神火彈對那蛇怪下了狠手,然後救起了秦樓月幾人。”
“秦樓月那可是個狠人,别人救了她,她轉身就将王玄危一夥人扔下了船,帶着我大哥幾人趁亂又跑了。”鄭二突然在一邊忿忿不平道,“那王玄危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狼,像她那麼心狠的女人,我就沒見到過幾個!”
林深:……
林深沒有想到來的居然是王玄危,更沒想到秦樓月能直接跟他撕破臉。
為何要做到這個地步?是料定他出不去了,還是有什麼倚仗呢?
長安王家作為從前朝流傳至今的世家,家族繁盛,人才輩出。與其他世家乃至修真界的關系也盤根錯節,有傳聞修真界中一些宗門就有王家的支持。與他交好,秦樓月相必廢了不少功夫,這麼容易就放棄他,實在有些蹊跷。
白三自是不知,林深心中的這份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