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你睡吧,我來守夜。”夏油傑對着坐在沙發上發呆的五條悟說道,“你消耗地太多了。”
“那你呢?”五條悟搭着沙發的靠墊,半挑眉地說:“你是打算前半夜和小爺熬夜,後半夜當寡婦獨守黑夜嗎?”
“悟!你哪學來的。”夏油傑對五條悟仍然持有很深小孩子濾鏡,完全忽視了這位“小孩”已經十六歲并且長到一米九。
“哇,傑是把小爺當什麼了?三歲小孩還是剃發出家的和尚。”
“......悟,信息素。”
“嗨~知道了。”五條悟悻悻收回了纏在夏油傑身上的信息素。
天内理子在早上就隐隐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很快想起了兩家聯姻的事情,推着女仆就到另一間房間睡了,鬧得夏油傑往五條悟身上砸枕頭。
夏油傑歎着氣揉了揉眉心,說道:“你睡幾個小時,換班了我再喊你。”
“不要~傑一定不會叫小爺的。除非......”
“除非?”夏油傑歪歪頭。
“拉鈎。”
“悟,你這家夥頂天隻有兩歲。”夏油傑拉着他到了卧室。
兩人躺在床上,五條悟試圖摁下夏油傑兩次不成,于是雙手合攏成躺屍狀閉上了眼睛開始耍無賴:“不要不要,小爺不睡。”
“悟。”夏油傑幽幽地說道:“再不睡明天要是打一個盹我都會直接把你扔在原地。”
“嘁,那傑哄小爺睡。”
“那一歲的悟想要我怎麼哄睡呢?”夏油傑側躺着,勾唇笑了笑。
一個很簡單的問題五條悟思考了好一會,似乎終于做出了抉擇:“就傑上次變身唱的搖籃曲。”
這次輪到夏油傑一怔,随後笑着說:“歌詞我快忘完了,悟将就着聽吧。”
五條悟在被應許後,高興地抱住枕頭,側耳聽着。
隻聽夏油傑輕輕哼着,曲調大概是幼稚園唱的普通歌謠,即使并不催眠也不怎麼輕柔,但好在誰來聽兩句都能哼。
年輕人聽着會嫌老氣,老一輩的聽幾句就知道是山村裡人傳人,每個人唱着都不一樣,用來哄孩子的歌。
可恰巧五條悟是一個既不混流行又沒進過山的,反而聽着挺新鮮。
尤其是夏油傑那獨特的嗓音,天生溫和的聲線唱着哄孩子的歌,慢慢的,本想和他耗一晚上的五條悟也逐漸敗下陣來,緩緩合上了眼。
“......山那的孩子啊。”
“别回頭。”
“鄉土的路,鄉土的房。”
“不值得留戀。”
夏油傑耐心地等待着他入睡,或許是過于放松,或許是面前之人給與他的信任讓他逐漸迷失,不知不覺中,他唱出了記憶裡的那首歌。
“别回啊,忘記吧。”
“深厚的泥土下,埋葬的是信仰嗎。”
夏油傑忽然驚醒,才意識到自己在唱什麼,見眼前的五條悟已經入睡,雙眼緊閉,呼吸平穩,他才勉強松了口氣。
靜悄悄的,他從床上爬起來,跑到了外面守夜。
此時,房内悄然睜開了一雙眼睛,冷靜地注視着黑黢黢的門外。
後半夜,一切甯靜,隻有幾聲猙獰的呻吟和金屬碰撞的聲響。
“早啊,悟。”
“嗯......”五條悟頂着一頭雞窩打哈欠,坐在椅子上吃起了夏油傑做的早餐。
“理子,來吃吧。”
天内理子坐下後,忽然,她聞到了什麼,連忙端着早餐把一頭霧水的黑井美裡拉去客廳吃飯,卻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這這這些人哪來的?”
一排被捆死堵住嘴的詛咒師齊刷刷擺出絕望的神色,夏油傑側頭說道:“哦,别在意,這些人馬上就要坐牢去了。”
黑井美裡趕忙捂住她的眼睛,主要是這些詛咒師大多身上都有一些劃痕,多少都有點衣衫不整。
夏油傑頂着暗網一晚,發現出價人再次加價,吸引了不少有些資曆的詛咒師。
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夏油傑直接聯系了神社,把天内理子從懸賞買了下來。
“夏油學長!”灰原雄興高采烈地向他們揮手,一旁的七海建人頹廢滿滿,倒在沙發蒙頭大睡。
“你們怎麼來了?”
“啊,上面通知懸賞結束了,想着不用擔心了就想來蹭個飯。”灰原雄眨着他的卡姿蘭大眼,興奮地接過夏油傑遞來的早餐。
夏油傑在高專裡經常會下廚,他們入學沒幾個月就吃了好幾餐,連七海建人這種面包追求者都對夏油傑做的各類食品點贊,更别提愛吃米飯的好孩子灰原雄。
說到底,還是得感謝五條悟三天兩頭耍無賴他們才能蹭上飯。
夏油傑笑着拍了拍差點把腦袋摔進飯裡的五條悟額頭,上手捏了幾把強制開機,轉過身又到了客廳,往七海建人的身邊茶幾上放了飯,起身收拾别墅。
衆人吃完飯,他又将天内理子找不到的發帶,東飛西跑的墨鏡分别遞給原主,開始給五條悟梳頭發。
此時的衆人們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夏油,是一款十分偉大的媽媽。
七海建人收起了盤子,邊走邊說道:“灰原,來幫忙。”
“ok~學長,你們要你要出發了嗎?”
“嗯,剩下的就麻煩你們了。”夏油傑回道,摁住了沒穿好鞋就要往外竄的五條悟,一臉無語地把自己的鞋從他的腳上脫下來,換上他自己的鞋。
“學長,别太寵他了。”七海建人歎了口氣,說:“明明他能自己幹的。”
聽聞。五條悟笑嘻嘻地攔腰抱住夏油傑的腰,說道:“不要~”
夏油傑無奈輕拍了幾下他的腦殼才脫身,四人也總算出了門。
黑井美裡和天内理子坐在後座聊着,夏油傑輕瞥了一眼天内理子因為緊張握住裙角的雙手。
他轉頭一邊開着車,一邊對五條悟說道:“别掉以輕心,給理子上懸賞的家夥還在找,那個家夥估計是酒店看着我們的那個家夥,盯了那麼久估計是在等我們放松的時候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