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死亡,還是會悄然降臨。
祂知道,那些黑暗來自于生靈,而小神,雖出自于生靈卻不會産生黑暗。
痛苦與不解積壓在祂的心中,在生靈舉起武器對準他們時,爆發了。
言語,權力改變不了一切,那唯有将黑暗徹底泯滅,他們的樂園才能真正建立。
祂傲慢地做出了決定,憤怒地賜予生靈死刑,生靈種下的惡果就由祂來親自喂下。
也許祂是對的。
但祂失控了。
自我泯滅,成了祂的結局。
天靈試圖阻止,卻被擋在了堅硬的土地之外。
厚實的土壤能夠撐起負擔,同時也隔絕了所有拯救。
風吹過塵土,太陽高照,地靈被抹去了一切祂曾存在的痕迹。
生靈忘卻了祂的功績,高昂着頭顱要求天靈臣服。
往日的信仰與虔誠早已被遺忘,心中的空缺在祂心中埋下了疑惑。
憑着心中的疑慮,一心追随的天靈也一同消失在了無邊無際的世界裡。
“砰!”
書被猛地合上,五條悟臉色極其難看,胸膛不斷起伏,就像受到了刺激,咒力不自覺地開始暴走,眼前的景象也随着咒力的失控變得模糊扭曲。
“悟!”
一聲驚訝的喊聲瞬間喚回了神志,隻見夏油傑跪坐在他的面前,驚疑不定地撫上他的臉。
他沒有解釋,也沒有宣洩,隻是失了力氣般倒在了夏油傑懷裡。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我帶你去看硝子。”夏油傑說着就要帶着他走。
“不。”五條悟坐在原地沒動,身上的氣壓極低,不斷地散發冷氣。
他現在确定了,現在他所處在的,絕對不是自然的夢境,而是某個人給他的暗示。
是誰?目的?如何知道的?又是怎麼闖入他的大腦?
如果故事中的地靈真的是夏油傑。
那麼他是否會像故事裡的祂一樣死去。
死亡......
他對死亡并不陌生。
小時候參加過許多次爛橘子的葬禮,他翹着二郎腿等儀式結束。
長大些他參與任務難免看到些普通人的殘肢斷首,他無聊地祓除咒靈。
高專讀書時他也給不少前輩收屍,燒成骨灰送到一整面的櫃子裡,他也沒真心實意地憤世嫉俗。
夜蛾說他冷漠,他也認同。
可當死亡牽扯上了夏油傑,兩個再熟悉不過的詞彙連在一起,他就止不住地冒出驚恐。
他想象不到那個人躺在冰冷的停屍房裡,不會和他說話,不會對着他笑,不會睜眼與他對視。
那些粉末那麼小,怎麼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那個盒子那麼小,怎麼裝得下眼前的人。
夏油傑又是一貫地沉穩,瞬間發現了五條悟情緒上的不對,輕聲安撫道:“悟,别害怕。”
“......”
五條悟沒有回應,将頭抵在他的懷裡,呼吸比平常急促了不少。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們可是最強的,沒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不是嗎?”安撫又一次到來,夏油傑輕輕拍打着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地平複他的情緒。
五條悟把頭放在了肩頭的位置,呼吸漸漸平穩,隻是他依舊緊緊抱住了夏油傑。
“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