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四日周五晚十點,我們接到了第一起報案。”餘燼用白闆筆寫下8.14,開始陳述案情,“據報案人陳述,他們一直忙于工作,直到周五晚上回到家裡才發現女兒不在。起初,他們以為是女兒因為什麼事情還沒到家,直到他們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聯系不上自己的女兒了。”
“現場勘查發現,至少三天前陳麗就已經失蹤。走訪發現,上一次見到失蹤者是在周日的晚上,她們在外面唱完KTV就各自回家。”餘燼在8.14的前面寫下“8.9~8.11”,而後繼續說明,“這家人生活比較富裕,家裡擺了三個漂亮的花瓶,裡面插滿了鮮花。徐麗的房間也是。”
“她的書桌上有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一支已經凋謝的玫瑰。”
“第二起失蹤案,我們接到報案的時間是八月三十一日,報案人聲稱自己的女兒在三十号就已經失聯,但父親堅稱女兒是賭氣離家出走。九月一日,立案。”餘燼在8.14下面寫上8.31,然後在8.31寫上8.30,“失蹤者家屬是開花店的,所以我們可能沒注意。”
餘燼用筆的末端敲打玻璃牆發出扣扣的聲音。
“花店的花在售賣之前雖然會處理掉大部分的枝葉,但是為了包裝花束和插花的需要,并不會把花枝剪得特别短。”餘燼把證據照片從資料裡抽出,放在會議桌上讓大家看,“這張照片的左上角。”
照片的左上角,收銀台旁邊一支總長大概20厘米左右,孤零零的紅玫瑰戳在一小塊綠色的花泥裡面,看着就像是點綴花店的小裝飾,充當着美化背景的工具。
大家沉默着,在下面傳閱着證據照片,喬森也看到了照片裡的玫瑰。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剛剛在趙欣書櫃裡發現的玫瑰,雖然他看不出品種是不是一樣的,但是兩朵玫瑰看着十分相似,不像巧合。
“紅玫瑰……”
“今天我們接到第三起失蹤案報案,趙欣于今早淩晨失蹤,家長在早上報案。”餘燼寫下9.20這個日期,“我們在趙欣房間的書櫃裡發現了品種相同的紅玫瑰。”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
“仔細查前兩位失蹤者的通話記錄與聊天記錄,她們是在哪消失的?是怎麼消失的?兇手是怎麼做到的?玫瑰是怎麼來到她們手上的?”
“各位,要抓緊了。”餘燼依舊笑容滿面,隻是聲音像是地獄惡鬼一般滲人,“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散會!”
“喬森!”
“到!”喬森條件反射立正站好。
“三十秒收拾東西,我去開車。”白副隊拎起制服外套摔在肩膀上,歪頭指向門口,“樓下。”
喬森趕緊把紙筆什麼的東西全部收拾好,拎起取證用的箱子就往下跑,到樓下剛好副隊的車停在他面前。
喬森麻溜地開門上車。
他們首先去了更近一點的花店那家,在跟家屬說明情況之後,順利拿到了失蹤者的電腦。徐佳慧失蹤之後,夫婦倆似乎滄桑了不少,可能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女兒不一定能完完整整地回來了,隻是還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女兒還能好好的活着,總有一天能夠回到家裡。
“請問你們還記得當初擺在收銀台旁邊的那朵剪了枝的紅玫瑰嗎?”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徐佳慧的父母仔細回想,“但是那朵玫瑰枯萎了之後被我們當做垃圾,最後跟着花店裡面那些枯萎了也沒賣出去的花一起處理掉了,現在也找不回來了……它很重要嗎……”徐佳慧的母親小心翼翼地問,語氣中帶着後悔。
“倒也沒有那麼重要。”白桦連忙安撫,他這張娃娃臉想要展現親和力還是占盡優勢,“您還記得它有什麼特征嗎?比如說品種?”
“我記得,那朵玫瑰跟我們經常進貨的紅玫瑰的品種是一樣的,名字叫‘珍愛’,它的紅比較特别。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是那孩子專門挑了一枝出來插了花泥放在那裡的……”徐母喃喃自語,“啊,如果您需要的話可以從店裡帶一枝回去。”
“不用不用。”白桦連忙拒絕,“這樣就夠了,感謝您提供的幫助。”
離開花店之後,他們去了陳麗家。經過了解,這家人在女兒失蹤之後雖然進行了房間的打掃,但是沒有扔掉她的任何東西。整個房間原原本本地保持着主人離開的時候的樣貌,甚至那朵枯萎的玫瑰也被風幹之後放回了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流程之後,他們順利拿到了失蹤者的電腦以及書桌上擺着的那朵已經枯萎得幾乎隻剩枝杆的玫瑰。
回到警局之後,喬森和白桦兵分兩路。電腦送去技術部門進行數據分析,玫瑰交給見證部門鑒定。
把這些物證拿去交給專業部門的同事進行分析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此時,白桦和喬森這才有空吃飯。他們端着路上買的午飯回到了辦公室,然後各自搬了張凳子擠在兩個看監控錄像的同事後面,一邊幫忙看,一邊開吃。
多兩個人多幾分效率嘛!同事之間互相幫忙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