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曼曼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好幾道管子,還罩着呼吸機,看上去虛弱極了。
我們都不知道她在寨子裡到底發現了什麼,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我們都守在她的床邊等她醒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亮了,又是一個早上。
我們都在床邊打着瞌睡,又困又冷的。
張祁路好像沒怎麼睡覺,一直守着,曼曼醒了也是他第一時間發現的。
大概到了下午,曼曼終于醒了過來。
我們都圍過去看,隻見曼曼張了張嘴,說道:“水……”
賈亭西趕緊給她遞了杯水,才發現她還罩着呼吸機,我們隻能搖鈴讓醫生先來看看情況。
醫生來看過後,跟我們說還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以免病情複發,即使出了院,也要休養上幾個月才行。
醫生走後,我們給曼曼喂了點水。
“現在感覺怎麼樣?”我問。
曼曼說:“沒事了。”
賈亭西說道:“我就說吧,你是吉人自有天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我給了他一拳,說道:“你個烏鴉嘴,說什麼呢。”
曼曼這會兒已經沒有力氣再與我們拌嘴,我們也不好意思再鬧騰,隻好安靜下來。
“你在裡面發生了什麼?怎麼不發信号?”庚七問曼曼。
我也說:“對啊,發生什麼事了?”
曼曼回答我們說:“我走了之後,很容易就混了進去,他們把我關到一個房間裡,讓我好好待着,我發現他們像是在舉行什麼儀式,沒人注意到我,後來我就趁亂跑了出去,觀察了一下地形,找到了主寨,本來圖紙已經到手了,誰曾想我在那裡看到了一樣東西,讓我分了神,就被他們發現了異常,我打不過他們,就這樣了。”
“你看到了什麼東西?”我問。
“一張女人的畫像,我感覺非常熟悉,像是在哪兒見過。”曼曼說道。
“那鳥是怎麼回事?”賈亭西問道。
此話一出,大家的好奇心都不在那畫像上,全放在這奇異的鳥兒身上。
曼曼說:“那是我之前養的山雀,情急之下我就喚來了,怎麼樣你們拿到圖紙了嗎?”
“已經到手了。”庚七掏出圖紙說。
“你那山雀怎麼養的,怎麼和普通的山雀不一樣?”賈亭西一臉好奇。
曼曼說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賈亭西舔着個臉說道:“跟我講講呗,求求你了。”
曼曼指着賈亭西說道:“你還欠我一把刀呢。”
這下賈亭西無話可說了。
我說:“大家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我們讓曼曼好好休息,暫時就不要再去想那齊雲山尋寶了,結果曼曼說她今天就要出院。
“不行。”庚七說道。
我們也一緻不同意。
賈亭西說道:“哎呦我的大小姐,你何必着急這一會兒呢,你就好好歇着吧,那齊雲山跑不了的。”
曼曼說:“不行,我們已經落後了,再不去什麼也撈不着,再說了,我這點傷真的沒事。”
庚七對她說道:“圖紙現在在我們手裡,他們去了也是無用,你先好好休息,之後再說吧。”
好不容易勸住了,曼曼說她頂多再住三天。
“哎呦這小姑娘,咋恁固執呢?”賈亭西說道。
之後這三天我們哪也沒去,就在醫院裡陪着曼曼。
賈亭西這會兒倒是乖得很,什麼事都搶着幹,應該是弄丢了曼曼的愛刀心裡有愧疚感。
曼曼和庚七一起分析那張死裡逃生帶出來的圖紙,張祁路則在一旁默默的擦刀。
三天後,曼曼就出了院,我們也攔不住,看她狀态還不錯就辦了出院手續。
吃過飯我們休整了一會兒,收拾收拾東西就準備出發了。
驅車到齊雲山腳下,我們都下了車,背上各自的行李,開始徒步前往。
“齊雲山這麼大,我們怎麼找那寶貝啊?”我問。
“先找到入口。”曼曼看着圖紙說道。
“這找入口有什麼訣竅嗎?”我問。
“其實也簡單,就像看病一樣,講究望聞問切,唯手熟爾。”
“怎麼說?”
“望就是看風水,觀草木,你看,這個地方的植被每一處都有不一樣的地方。聞就是聞氣味,聽聲音,如果我們現在已經處于一座古墓的上方,自然就會聞到不一樣的氣味,也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了。問就是搜信息,多踩點,切就是找方法,慧眼識珠。這些技巧光知道是行不通的,需得有長年累積的經驗,還要配上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曼曼很有耐心的跟我解釋道。
“所以,這不是件簡單的事。”
“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曼曼朝我笑笑,說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也隻是一種謀生的手段。”
我心想她家裡是做生意的,又開着古董店,知道這些也見怪不怪了,但我還是非常佩服她,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錯覺,跟曼曼待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和父親待在一起時一樣,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我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此女不簡單。
賈亭西這人極不老實,見到這個摸一下,見到那個摸一下,我提醒他不要到處亂摸,要是有些植物有毒就不好了,他也不聽,看的出來比我還興奮。
我們爬到半山腰,看見一個形狀奇異的樹,我就問:“這是什麼樹?我從來沒見過。”
庚七回答我說:“這是燈籠樹,你要是夏天來,便能看到它開花。”
這種樹我還從來沒見過,我拿出我的新手機給它拍了一張照片,記錄一下。
這裡風景極好,極目遠眺,目之所及全是一片翠綠,以及滿天的霧氣缭繞。
現在将近過年,來旅遊的人幾乎沒有,隻剩下我們五個獨享這美景。
我吸吸鼻子,一股清甜的空氣吸入體内,别提有多舒服了,不遠處還有幾隻零散的牛,不知道是不是别人放養的。
我們跟着庚七和張祁路帶的路走,這會兒已經到了下午四五點,但天還是亮的。
我們翻越了一座大山,竟看見不遠處有座低矮的平房,顯然有人居住的痕迹,屋外還放着一些防水布什麼的。
賈亭西看到後驚喜的說:“哎,那有個房子,要不我們去那歇歇腳吧。”
我也贊成,爬了這麼久,确實有點累,我都出汗了。
我們都看向曼曼,希望她做決定。
“不能去,當地人好客,肯定會留我們過夜,我們今晚應該能找到入口,别耽誤了行程。”曼曼說道。
“好吧。”
賈亭西歎了口氣,我也歎了口氣。
我們隻好繼續趕路,直到快要天黑時,我們走到了一片雜亂的小路上,路上全是倒下的灌木,這些灌木根系發達,全都暴露在外面,已經幹枯了。
“這是怎麼回事?”賈亭西問道。
庚七回答說:“應該是天氣原因,或者是泥石流讓這些灌木脫離地面了。”
“怎麼也沒人管管,太擋道了。”賈亭西抱怨道。
曼曼怼道:“荒山野嶺的,要不你來管?”
我們好不容易走過那條小路,轉個彎,竟看見了對面山崖上直沖而下的瀑布,水流不大,但很急。
直覺告訴我入口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果不其然,曼曼打開圖紙說道:“就是這裡了。”
“那入口在哪呢?我也沒看着啊。”賈亭西說。
曼曼撇了他一眼,說道:“被你看到了那還得了。”
賈亭西怼不回去,氣鼓鼓的往前走了。
我們走進了一看,果然在瀑布後面發現了一個狹小的入口,不仔細看确實看不出來,隐蔽的極好,就像個水簾洞一樣。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着崖壁,慢慢往裡走,底下的亂石濕滑,一不小心就打滑,好不容易進了那山洞,我們渾身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