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裝沒聽明白他的意思,把手抽了回來,說道:“您什麼意思啊?”
他笑了一下,說道:“後生,你天真的眼神出賣了你,我看人一向很準的,說吧,你來這裡找什麼東西?”
我退後兩步做出防備狀态,心想這老頭什麼來曆,怎麼一眼就看出我是來幹嘛的,難道我真的有這麼天真嗎?
“你真的是護山員嗎?”
“我的确是個護山員,不過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說着,他撿起了他的爬山棍。
“你騙我?”
“這怎麼能算騙呢?我隻是退休了而已,對了,你一個人來的嗎?”
我挑挑眉,面對我這樣的帥哥,不知道他接下來想要幹什麼,就說:“你想幹嘛?”
他不會要弄死我吧。
他笑了起來,臉上全是褶子,對我說道:“有防備心是正常的,不過說不定我們能合得來。”
我嘞個忘年交嗎?
“你也是來淘沙的?”
我說出這句話,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畢竟他的年齡擺在這了。
“後生,那正式認識一下,我叫元廣,大家都叫我老廣,我不是本地人,我确實是來這裡淘沙的。”
我看着他已經花白的頭發,心想你這也太努力了,這麼卷讓别人怎麼活?
“這龜峰到底有什麼好東西,值得你這個外地人也要來一趟?”我問道。
“難道你不是嗎?你是為什麼而來呢?”他反問我道。
“我有個朋友得了一種怪病,聽人說此處有救命的靈藥,我就來尋了。”
盡管我非常不想用這個借口來搪塞這老頭,但一時半會兒我想不到别的理由,隻好如此了。
那老頭看我說的情真意切,對我說道:“沒想到你看上去年紀輕輕的,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胸懷,你應該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啊。”
“沒辦法,我的朋友還等着我找到救命的寶貝呢。”
“那不如我們結伴而行,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我正愁找不到幫手,雖然他老,但年齡越大資曆越深,懂的肯定比我多,對我應該有些用處,那就你了。
“好啊,老廣叔。”
“你叫我老廣就行了。”
我和老廣朝林子深處走,他拄着他的爬山棍慢悠悠的走,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我感覺他這人應該沒什麼心思,估計就是單純想發點不義之财。
這裡地勢很高,地上也是坑坑窪窪,很不好走,我才知道老廣為什麼不是個瘸子也拄着個拐了,媽的,我這才想起來,我的爬山棍應該是在摔跤的時候弄丢了,現在也不好再回去找,隻能作罷。
我們不知道走了多久,發現不遠處有個門樓,我們走近一看,這門樓底下有階梯通往地下,應該是個地下室,不過現下已經被水灌滿了,想要下去,估計要穿上遊泳的裝備,這些我們可沒有。
老廣走上前,摸着那門樓,我心想這有啥可研究的,很明顯底下這個地下室才是重中之重。
那門樓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早已破敗不堪,我用手摸了一下,手上沾了些木屑一樣的東西。
“我們走吧。”我對老廣說。
那門樓周邊長滿了野草,幾乎有人高,老廣扒開那些草看了看,随後說道:“走吧。”
“真走了?”
老廣看着我,說道:“不然呢?我們沒有遊泳的裝備,也不知道裡面具體什麼情況,進去随時都會有危險。”
“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就是入口,隻要我們一直遊到最深處,肯定可以上岸,相信我。”
老廣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我,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頂多憋氣三分鐘,到時候要是還沒有看到陸地,該怎麼辦?”
“那這樣,我先進去看看情況,要是裡面真的全都灌滿了水,我就出來,我們再想别的辦法。”
老廣點點頭,同意我的說法。
我從背包裡拿出狼眼手電,本來想把包放下,想了想還是背上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我朝那台階走去,慢慢向下走,水位慢慢上升,這時,老廣喊住我,從他的背包裡拿出一捆粗繩索,對我說道:“你把這個綁在腰間,要是五分鐘之後你還沒有出來,我就把你拉上來。”
我接過繩索,笑了笑說道:“萬無一失。”
我綁好繩索,老廣握着另一頭,我看了看手表,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向前走去,水位漸漸沒過我的膝蓋,接着是胸前,直到快要沒過頭頂,我深吸一口氣,朝水裡紮了進去,張開雙臂,向前遊去。
我閉着眼睛,等漸漸習慣之後就眯起眼睛,我擰開手電開始觀察起四周來,水有些濁,平常這狼眼手電的射程有一百多米,現在隻能照到幾米遠,在光線的作用下,我看見了很多細小的沙礫,以及很多類似微生物一樣的東西,我加快了速度,得趕緊看看前面的情況。
遊着遊着,我發現我的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條魚,黑色的,又細又長,不像魚,也是向前遊着,和我保持着一前一後的位置,十分詭異。
難道是引路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