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紅光吞沒之後,沈茵茵就好像深處一片黑暗混沌之中一般,她感覺周圍雖然是黑暗的,但有着無數星子點點,讓這黑暗也看起來有着特别的魔力,就像是她曾觀閱過的宇宙照片。
在衆多星子之間,她看見有十二顆閃爍着耀眼光芒的星星,祂們顔色各異,圍成一個圈,比其他的星辰要大得多,在星星之外隐隐約約還有四顆更加穢暗,更加巨大的星體影響着十二顆星星。
正當沈茵茵遲鈍的思維慢慢收攏,思索這是什麼的時候,那四顆晦暗巨大的星體突然爆發出耀眼的金色與銀色交織的的光芒,那光芒仿佛有意識一般直直鑽進她的眼睛,刺得她雙目痛苦不已,隻能緊緊閉上,但眼淚止不住的留下來。
之後無數星星貼了過來,将沈茵茵的身體包得密不透風,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眼中的世界因為強光照射漆黑一片,這一片漆黑中有一顆紫色的星星離她很近很近,她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抓住那顆星星。
龍宇陽一把抓住她的手,喚回了她的意識。男人将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急切地問道:“茵茵,你沒事吧?”
沈茵茵甩甩腦袋,視線終于恢複清明,擡眸看向龍宇陽,滿眼疑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龍宇陽看見她的眼睛一下子驚恐的松開了她的手,後退了兩步。不過沈茵茵自己也站直了,收回了手,因而沒有發現龍宇陽的異樣。
她不知道,在龍宇陽眼中,自己的眼睛猶如金黃色的獸瞳,那非人的眼睛是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人類的身上。
沒有聽到龍宇陽的回答,思緒混亂的沈茵茵也沒在意,她擡頭看向周圍,驚異萬分的發現,這裡已經不是酒店頂樓那個四周都是玻璃牆壁的宴會廳了!
落腳地好像是一處谷底,周圍怪石嶙峋,頭頂遍布鐘乳石,遠處黑得看不見,但卻能肉眼可見紅光點點,好像是什麼生物的眼睛,讓人毛骨悚然。嗅覺神經遲緩地傳遞來信息,一股濃郁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而這血腥氣息居然來自她身上,藍色的禮服被血液浸透,地上遍布詭異的花紋,仔細看去,她好像正處于這花紋的正中央。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光吞噬了幾乎宴會的上全部人員,就連服務員也在内,想必是都在這裡了。可宴會上将近千百人,這裡放眼望去,也不過二三百人,其他人去了哪裡?
沈茵茵恍惚間看見了什麼東西掉落在不遠處,定睛一看,大腦反饋給她的信息,幾乎能讓人都昏厥過去,那居然是一截人類的殘肢,殘肢包裹着的衣物正是宴會上會出現的人員穿的禮服!
尖叫聲和哭泣聲交織在一起,顯然不止她一個人發現了,人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是說不止一個人變成了碎片,明明大家都聚在一起,可每一個人都看起來格外無助。
怎麼辦,怎麼辦?!
沈茵茵的心髒怦怦跳着,跳着跳着,不知道為什麼,她好像沒那麼恐慌了,就像是有什麼涼涼的東西從心髒流向四肢百骸,反而促使她冷靜了下來。
她站好身體,開始打量四周。在觀察的時候,她看見了龍宇陽,哦,他和那個叫夏薇薇的女孩站在了一起,與沈茵茵距離十多米,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過去的。似乎是發現了沈茵茵在看他,龍宇陽不動聲色地别過頭去。
慌亂的人人們四處流竄,想要找的熟悉的人獲取心理安慰或是尋求解決辦法,沈茵茵傻站原地被礙事的人推搡了好幾下,她不得不避開沖撞的人往一邊走,不知不覺來到了外圍,然後沈茵茵就踩到了一具完好的屍體。尚且還溫熱的觸感讓她還以為是活人不慎跌倒,想要轉身說對不起時,卻發現對方已經不需要抱歉了,她吓得坐倒在地。
如此近的距離,讓她不由自主地仔細觀察了那具屍體,穿着與他們這群意外落到此處的人完全不一樣,在宴會上的人,都是西裝革履,這個人卻穿着拖鞋短褲白大褂,而且對方有着淺綠色的頭發,七竅流血,仰面朝天,倒地而亡,臉上帶着癫狂的笑容,好像是遇到什麼喜悅至極的事情高興死了似的。
這時她聽到了一個少女的狂笑,接着那女孩說話了,那種語言沈茵茵從來沒有聽過,但她卻詭異的聽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蝕泉魔靈艾麗恩看着魔法陣中的景象,捧腹大笑,好半天才停止,沖下面的洛佩德說道:“我說洛佩德,你邀請我們過來,看你搗鼓了這麼半天就是、就是轉移了一群沒有魔力的人類嗎?哈哈哈哈哈哈,簡直是笑死我了!”
白羽夫人吐出一句評價:“無聊至極。”
說罷,她身邊的兩個人偶一起施展空間跨越魔法,為夫人打開回去的入口,待她走進去後,人偶們迅速收拾好桌椅茶點地毯遮陽傘,也一起離開了,最後進入的人偶還十分有禮貌的脫帽行禮,表示再見。
而最站得最遠的黑鐵匠就像來時那樣一言不發,沉默地拿起錘子離開了。
沈茵茵循着聲音看到了那些站在高出的人,他們好像與地上躺着的那個綠色頭發的人認識,隻是人已經死了,是不能在回應那個女孩的話了。
但萬事皆有可能,她看見一個和地上那個人一模一樣的人完好無損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那人依舊是一副綠色雞窩頭,白色實驗外套配眼鏡的裝束,他毫不猶豫将地上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屍體用腳踢開。
這詭異的一幕讓沈茵茵忍不住害怕的後退兩步,但很快冷寂之感傳導緻身體各處,她突然又冷靜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站起來,小心翼翼的遠離了這讓她感覺不對勁的人。
“為什麼試驗會和鄙人的設想差那麼多?”名叫洛佩德的男人喃喃自語道,他的出現,讓人們似乎安定了一瞬間,然而因為現場十分混亂,死的人又太多,沒人注意到他與地上的屍體一樣,因而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