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以上,暫且介紹道這裡,我們回歸正題。
在伊賽克看來,銀琥珀似乎沉思了一會兒,随後喃喃自語般陳述道:“他對信仰的需求非常大。”
“看起來是這樣喵。”,伊賽克的火苗前後晃動,像是在點頭,“不過,我倒是感覺,他更像是在……”
“提純信徒。”,維克利特補充道,他說的很委婉,也很準确。
“就是這樣喵。”伊賽克當即鼓掌,感激地說道:“多謝多謝,你知道我的宗旨是不挑起任何争端,這種話我實在說不出口喵。”
“怎麼樣,我的情報很有意思吧喵?”伊賽克笑道,随即他打了個響指:“輪到你了,還是老規矩:告訴我你的目的地,回答我的三個問題,可以回答是或不是,但隻能說真話喵。”
維克利特沒有拒絕:“可以,但我還有一個問題。”
“請問,我知無不言喵!”
“埃德利安帝國的皇後去了哪裡?”
“嘶——”,伊斯科顯然被問住了,他的火焰有節奏地抖動起來,像是在翻找什麼,最後聳聳肩:“抱歉,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喵,作為我不知道的代價,你可以少回答一個問題喵。”
“沒關系。”,維克利特絲毫不意外這樣的回答,他放下茶杯:“我這一趟是去舊日荒原,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伊賽克坐直身體,雙手交叉拇指沖着自己,雙臂支在桌上,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銳利了起來,他的火苗隐隐加深了些許顔色,之後他開始說道:“第一個,【你是要去全識之塔?】”
這一次,他的話尾沒有帶上那個奇怪的口癖。
“對。”,對面的人非常坦誠地點了點頭。伊賽克幽藍的火焰抖了抖,似乎是早有預料。
随後他又問:“第二個,【是因為這隻渡鴉?】”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圍觀群衆·背景闆·渡鴉吓得爪子裡的餅幹都掉了,怎麼還有它的事?
維克利特瞥了一眼桌上的渡鴉,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是。”
雲馱獸在距離海岸還有千米的位置就從天而降,落在水面上,像個氣球一樣,晃了晃。一個迎接着一個,順着海浪來到港口,在大型魔獸的專屬碼頭靠岸。
在來來往往幫忙卸貨的工人或是從魔獸身上下來的乘客中,一身黑袍的維克利特看起來毫不起眼。
“啊啊啊……剛才真的是吓死我了,我吃着餅幹喝着茶,突然就被點名了。”
渡鴉縮在維克利特的兜帽裡,心有餘悸:“維特,你剛才為什麼要回答他的問題啊?”
“真言魔法,使用者所提出的問題,被提問者隻能說真話,否則會被視為違背契約。”,維克利特淡淡說道,順着人流往岸上走去,“伊賽克身為幻靈族,擅長的幻形魔法,而他甚至可以徹底改變一個生靈的種族。你猜,他那些雲馱獸都是哪來的?”
“額(⊙o⊙)…”,渡鴉聞言目瞪口呆,細思極恐。它咽了口唾沫,說道:“好可怕的幻靈族。”
不挑起任何争端,但會放任争端産生。
維克利特心中冷笑,确實是個可怕的幻靈族。
鐵蓮村附近的大道上——
巴薩克頂着被燒光頭發的腦袋,咒罵着辦事不利的屬下。
他辛辛苦苦花了十個金币買的豪華馬車,居然半路炸了,這必然說明有手下偷偷拿他的錢買了破車濫竽充數!
最重要的是,剩下的子兒十之八九被他們給吃了!
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吞吃寶貝金币,氣得他抽出鞭子連番抽打這些不聽話的奴仆。
那些下人跪伏在地上,疼得瑟瑟發抖,卻大氣不敢喘,逃都不敢逃,生怕會被巴薩克就地殺掉。他們這種賣了自由契約的,是生是死都是主人的一句話,便是被打死了,也不會有誰來多說一句的。
一旁卑躬屈膝的仆從冷汗連連,他的穿着比地上那些看起來整潔幹淨許多。見狀,他瞅着時機,讪笑着說道:“老爺,别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他上前給巴薩克順氣,“這樣,這附近有個村子,我們去那裡暫住一晚,小的叫他們連夜回去給您準備一輛新的馬車,絕對不壞、絕對不會耽誤您的行程,您看?”
“哼,就聽你的吧。”,想到自己的要事,巴薩克的理智回歸,怒氣消了一半,一甩袖子:“帶路。”
“是是是,老爺這邊請!”
村内,諾瓦裡家正在吃晚飯。
他們家就像是一棵将朽的樹上結滿了青澀的果實,期盼着哪一個能夠成熟後落在地裡,化作肥料營養整棵樹。
諾瓦裡與妻子足足生了十個孩子,七個大些的男孩,三個小些的女孩。
莉莉就是其中最小的那個女孩,前五個兄弟姐妹早就被嫁給了合适的人家,剩下的幾個也都有人相中,隻有她尚且還沒有媒人上來說親。
一家之主的諾瓦裡非常讨厭這個丫頭,她雖然是自己生下的孩子,生她那一年,諾瓦裡差點死在産房裡。男性作為家中的重活勞動力,一旦倒下那會壓垮這個破敗的家庭。
而且那時又剛好趕上收成不好,即便村長說了這些不是孩子的問題,但諾瓦裡就是覺得她晦氣,連帶着其他家人都很讨厭莉莉。
别人吃飯的時候,能夠有自己的位置,但莉莉隻能捧着小碗蹲在角落和家裡的狗一起吃。
“砰砰砰!”
屋外有人拍門,諾瓦裡不耐煩地喝了一口酒,“喂,讨債的,去開門!”
莉莉趕緊把飯刨進嘴裡,以免被狗吃了,邊連忙咽下擦擦嘴,邊站起身去開門,一刻也不耽誤。
門外,巴薩克站在仆從後面看着門開了,他一見那個開門的女孩的眼睛,頓時眼前一亮。随即露出一個因禍得福的陰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