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遊戲畫面裡的我就開始梳妝打扮,先是刮胡子沒刮幹淨,剃須泡沫用成強效生發劑,變成絡腮胡。
再理發,手一滑理成了地中海,用洗面奶錯用含刺激性物質的,皮膚發紅。
緊接着我十分不聰明地選擇了D,穿着睡衣進斯坦福,而我的嫡出兄長,心機男人赤井秀二卻穿着得體的學士服,于是他成功畢業,我被趕出學校,在長廊邊哭泣,這時校長還要路過露出嫌惡的表情。
You losed.
我重生了,重生到進斯坦福的前一天。
這一次,我痛改前非,一陣閃光特效後,我換上了B.赤井秀一套裝,無功無過,成功通過選秀,進入校園。
這時,我在校園内遇到了張揚跋扈、最喜壓榨學生的無良導師,那四個選項又冒了出來,而我再次不聰明地選擇了C.蜘蛛俠cos服,導師一看火冒三丈,讓人把我丢出校園,我又一次落魄地在長廊邊哭泣……
畫面又出現了You losed的結局。
真氣人,這種換裝遊戲的主角總是這麼弱/智。
還好聰明的我必不可能選擇睡衣、赤井秀一套裝以及蜘蛛俠cos服,我要打扮得很正式,換上白色西裝三件套。
但我走進學校時發現自己還是失策了……那個弱/智遊戲居然是對的,這裡好多無功無過的赤井秀一套裝,大量的黑袍子走來走去。
但是無所謂,我之所以不合群,隻是因為我這身打扮帥得驚人,我是烏鴉裡的白鴿機長,今日特意降臨。
赤井秀二的學士服是純黑底色與紅色绶帶,他很高,熨燙平整的長袍垂落下來,行動間飒飒響動,像魔法禮袍。
我單手比槍,酷酷地說,“受死吧,巫師!”
槍口抵在他胸前,他巋然不動,隻是微笑看着我。
指彈撞了下他的胸口,我收手吹槍,後退一步,彬彬有禮地謝幕,“天才killer正中紅心,你的血條已經見底了,先生。”
他還是沒有倒下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隻有魔法能打敗魔法,可惜我也不是什麼純種麻瓜。”我舉起新武器,輕輕撫摸。
“這是一件極其邪惡的法器,是三大死亡聖器之第四件聖器,我隻要輕輕一按,你的靈魂就會被攝入其中,我再将它輸入到第五件聖器中,你就會為我操縱!”
“說吧,你希望我在哪奪走你的靈魂?”
赤井秀一環顧四周,“到處?”
“真貪心,你隻有一個靈魂,卻想被我奪走很多次,”我搖頭,“上一個把靈魂分成很多片的人,他——”
咦,他們都是黑發混血(雖然定義不一樣),英國佬,成績頂尖,在學校裡有着良好的風評和異性緣,都與大難不死的男孩(十八歲小秀一賣花故事線)有聯系……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邪惡的黑魔王!”我大驚,舉起照相機,“這就把你繩之以法!Legilimens(攝神取念)!”
第一個被選中的法場是玫瑰園邊,我放好三腳架,調整好選擇定時拍攝,然後一個滑鏟企圖瞬移回原位,因為慣性差點刹不住車。
赤井秀二伸手接住我,按住肩膀将我穩穩停住。
10s快到了。
我火速回頭看鏡頭,轉過頭的同時,發頂上方傳來輕壓的觸感,短穗落在眼角。
畫面剛好定格在這一瞬間,因為倉促,我顯得有點狼狽,但動态感很強,糾結了很久還是沒删掉。
吸取經驗以後,我把相機放近了一些,這樣就可以從容地回到拍照位,優雅地把手放進兜中,側身而立,搭着秀二的肩膀,再優雅地微笑,隻差一個金絲眼鏡了。
甚至我感覺這姿勢端莊到中間放紅系帶剪彩都不違和,配文‘XX學院建成公開招生儀式’‘就來這讀,讓你的孩子、上斯坦福!’。
連拍了好幾張複制粘貼,就像同一張人物合照被磁性套鎖PS到不同背景的照片後,赤井秀二看得皺眉,終于開口,“換個姿勢和表情吧,有些單調了。”
我不贊同,“怎麼會,多優雅啊。”
我都能想象到如果在漫畫裡我是怎麼出場的了,先是出現戴着白手套、很修長的手——在整理領帶,壓了壓西裝外套,然後我的臉在一片玫瑰閃光背景裡出現,我唇邊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柔和笑容,配文是“當年少爺他參加好友的畢業典禮時……”
至于秀二,因為比少爺高,所以在少爺臉部特寫裡,他隻能露出一個下巴,完美诠釋什麼叫背景闆路人。
但這畢竟還是秀二的畢業典禮,我得聽取他的意見,而我問他可不可以公主抱,他說可以。
他很淡定,甚至還微笑着想把帽子扣到我頭上,而我竭力維持着身軀的筆直,因為他真的太長了……以至于一身黑的他躺在我懷裡,讓我有種在捧着一條舉世無雙海帶的錯覺。
而且好重啊這家夥!巨型海帶!
等輪到我上位時,我一個助跑飛奔往他背上一壓,絲滑接鎖喉技,畢竟我也是個實心球,他被撞得稍微一晃,又很快穩住了。
唯一不妙的是他剛戴回自己頭上的學士帽被我撞飛了,飛到了照片邊緣,像滑翔的蝙蝠,場面又淩亂起來。
拍完這張,我催促地推他肩膀:“輪到我了,讓我下來。”
赤井秀一說:“你做得到的話。”
膽大包天,居然挑釁我!
雖然很想十分潇灑地像T台跳水一樣跳下來,空中轉體360度然後舉手示意,然而我的腿被他死死扣着,懸空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強行抽出。
我騎赤難下,努力了一會還是挂在他背上下不來,幹脆放棄掙紮,就着這個姿勢單手鎖喉,用另一隻手拎着三腳架沖鋒。
“我是赤色彗星——卡斯巴爾·尼姆·戴昆是也!”我架指前方雕像群,意氣風發,“前進吧,紮古Ⅱ!”
他輕笑,“收到,戴昆(Dai kun)。”
以前修學旅行的時候,班長曾經背了我半小時而且依然輕松無比,現在我發現赤井秀二也可以做到,他背着我到處跑,健步如飛,袍角浮動。
一路上遇到我們的人頻頻回頭,碰到那種目不轉睛看着的,我回以飛行員禮,對方往往就愣住了。
我哈哈大笑,“向我緻敬!”
快樂巡航了一會,我真的擔心他被壓扁了,嘗試強行跳躍時他才把我放下來,這時他依然臉不紅氣不喘的,體力條十分恐怖,深不見底。
拍了一個下午,什麼風格都嘗試了一下,差不多有幾百張底片。
照片洗出後,我幫秀二裝填畢業相冊時,發現前幾頁已經填有相片。
翻到第一頁,橙色光線使整張照片色彩鮮豔濃烈,我看見自己偏着頭,貌似出神地看向交疊擡起的手,眼瞳呈現陰影的幽蘭色。
赤井002垂眸看着我,沉靜專注的神态像極了在酒吧彈奏手風琴時的模樣……他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