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隻是一個剛剛降臨此世的saber。”降谷零歎氣,“抱歉,我那個時代,還沒有巧克力,這種請求讓master感覺困擾了嗎?”
理智-99!
誰能拒絕一個來自古代王朝,可能沒吃過什麼好東西的土人,可憐地跟你讨要現代的美味食用。
雖然他話說的不多,但我已經從那為難的神色中,自動補全了幾百幀畫面‘巧克力?是現代人的食物嗎?唔,好香,嘗一口,哦以西!’‘如果、如果一直吃到這種美味就好了……本命巧克力代表更好吃的巧克力嗎?’
“當然會給你!”
“每一年嗎?”
“每一年。”
saber還希望和我一起去見識現代人的煙火大會,我當然也是同意的。
不過,假期結束後,班長公布了自己要組織一次煙花大會集會的事。
“就在芝公園哦,娜塔莉會從北海道過來,她也一直想見你們。”
有這句話,當然誰都不會拒絕邀約。
班長笑眯眯地補充,“但是後半部分,我要和娜塔莉單獨在一起,希望大家原諒,畢竟是異地,難得能約會。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各自也要找到伴哦。”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小陣平不用擔心,他已經約好了,是超級超級超級大美人,那天大家見面就知道了,我可沒有誇張。”
一片驚呼。
“厲害啊,松田。”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這麼毒的嘴巴也能約到女孩子嗎,果然是打字邀請的吧。”
松田陣平額頭浮現井字,“喂,打字什麼也太過分了吧。”
他下意識看向對面的人。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默契十足,他一看我,我就知道我必須落井下石了。
“對啊,他打字也很氣人的。”
松田陣平:“……”
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和萩原偷偷打聽,“ogi,松田真的能約到大美人嗎?我認識嗎?”
“想知道嗎?”萩原研二低聲說,“答應那天和我一起去的話就告訴你哦。”
“我們不是本來就要一起去嗎?”
“是說後面單獨相處啦。”
“不行,”我很講信用地拒絕了他,“我和降谷一起。”
萩原研二眨眨眼,笑容不變,“三個人也沒什麼吧?”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昨天和saber說過的往事,頓覺富有哲理,一顆心分成1/2的話,沒有人會要的,最後兩份都會被拒絕。
而且三人約會這種事,我經曆的太多了,和次郎“戀愛”時,杉菜永遠在,嘗試約降谷時,景光也一直在。我想要的是隻看向我,我也會隻看着他,但一直得不到。
不過,現在我已經明白了,我之所以得不到1/1的回應,不是因為自己就分了兩半出去,而是友情這件事,本來就沒有獨占可言。
友情當然也會讓人産生嫉妒的感覺,但它始終是包容的,隻要将彼此真誠地視作朋友,互愛互信,沒有名額的限制。
萩原說的其實很有道理,朋友聚會,三個人沒關系、四個人也沒關系。
不過因為之前的承諾,我還是特意轉過來小聲問了降谷的意見。
“saber,等班長和娜塔莉約會的時候,我們帶上ogi和景光吧,如果景光沒有找到伴的話。”
降谷零沉默片刻才反問,“master,你看過的漫畫裡,難道有适合三個人、四個人一起約會的嗎?”
我:“是很少,不過我們以前不是一直這樣嗎?”
是啊。一直是這樣的。但是……
“你以前不是想要兩個人一起嗎?”
不是曾因為想要嘗試才約他,但他當時誤以為是三個人一起出去玩的意思,還導緻對方因不能如願而生氣嗎?
“人的想法是會變的,我已經很成熟了,saber,”我認真地說,“你們一起吧,我不會介意的。”
有時候人多還會更加熱鬧。
降谷零張了張口。
[但我很介意。]
他沒能想出拒絕的借口,最終隻能使出殺招,“如果想要四個人一起的話,就用令咒命令我吧。”
隻有三道令咒,會舍得用嗎?
我下不定決心,隻能去問景光。
“你有伴嗎?”
“沒有,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看着他聽到詢問後突然亮起的眼睛,不由得想起依然挂在手機上的月亮伊布,以及降谷手機上的太陽伊布。
太陽和月亮一起跑了,對于景光來說,是代表将他一個人抛在了黑暗中嗎?
“我們四個一起吧。”
“四、四個?”諸伏景光原本帶着隐秘期盼等待答案,此時變成了豆豆眼。
“我和降谷,你和ogi,我們四個。”
我解開護腕,在薄到隐約透出青紫血管脈絡的腕間,是鮮紅刺目的團扇令咒。
這種塗料防水效果一般,所以我沒有畫到手背上,何況露出來還可能會被鲛崎教官罵,所以放在了手腕内側,平時用護腕擋住。
諸伏景光:“這個是……?”
“稍等。”
我把随身攜帶的清潔噴瓶和棉簽掏了出來,小心地把其中一劃擦成磨損狀态。
然後收起工具,在他們迷惑的目光中,把降谷拉到角落,“好了。”
“吾之servant,佐藤束明以令咒命之,來一場四人約會吧!”
在這一刻,降谷零看着對面的人,充分體會到了一起看fate/zero時,裡面的lancer被禦主命令自裁時的憋悶心情。
明明答應了邀約……突然卻變成了這樣。
甯願使用僅有三劃的令咒,也要将這場原本屬于兩個人的約會,生生再加入其他人。
簡直是明晃晃地迫使他清醒,這段時間出格的“偏愛”,不過是錯覺罷了,對于所謂的“獨處”,佐藤從無期待。
這個人确實更成熟了,但似乎也更加遙遠——又或許是,因為他想要的更多,所以不再滿足于現在的距離。
兩個人約會可以,四個人也可以,這代表着……誰都沒有得到,唯一的那份感情。
他無聲歎息,壓抑住全部的失落情緒,狀似平靜地低頭,“是。”
[保持耐心,降谷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