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蠢蠢欲動。
他也想試試自己能不能削出那麼長的蘋果皮。
但是哥哥從來不讓他碰刀,一直沒試過 。
不過……現在哥哥不在,應該可以試試了吧?
子桑目光灼灼的盯着謝争手裡的蘋果。
謝争削最後一點蘋果皮,落在垃圾桶裡的皮是完完整整的。
子桑發出一聲驚歎。
謝争一擡眼,便對上子桑亮晶晶的眼睛。
他一眼便看透了子桑的想法:“你也想試試?”
子桑點點頭,眼巴巴的看着謝争:“嗯嗯。”
謝争把蘋果塞到他手裡:“現在沒有蘋果了,下次再試好嗎?”
護士隻給了他一個蘋果。
子桑捧着蘋果,指着他帶來的禮品:“那裡面有。”
謝争看着花花綠綠的果籃。
大意了。
他捂着胸口咳嗽兩聲,面皮和嘴唇都是白的,眼睫垂下,有點楚楚可憐的看着子桑:“我有一點渴。”
病房裡沒有飲水機,子桑拿着謝争的杯子去開水房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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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水房的旁邊是護士台,幾個護士聚在一起聊天。
“诶,306号房的那個病人,這都好幾天了,除了那個小漂亮來看過他,就沒有人來了。”
“他爸他媽也不來。”
306号房,是謝争的房間,那個病房裡現在隻住了謝争一個人。
全文隻寫了謝争的父親,并沒有寫謝争的母親,現在他的父親因為□□未遂被拘留了,沒有人來看過謝争。
子桑又想起今天聽到的謠言,謝争的媽媽是被他的爸爸打跑的。
謝争可憐,謝争的媽媽更可憐。
另一個護士說:“剛剛來來了個人,找我問路來着,登記的信息在這,我看是那個病人的爸爸。”
之前的那個護士撇撇嘴:“現在才來也真是心大。”
謝争的父親……
“嘶……”茶杯裡的水不知不覺得滿了,還溢了些出來,滾燙的水直接流到子桑的皮膚上。
手指被燙出一個泡。
子桑手忙腳亂的關掉開關。
旁邊護士台的護士,聽到聲音猛跑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看到是子桑的聲音,都柔了兩分,她目光掃視一圈,看到子桑手上的水泡:“是燙到手了嗎?我帶您去處理一下。”
子桑摸了摸眼角,疼的吸氣:“不、不用了。”
他有點擔心謝争,謝争一個人面對家暴的父親肯定很害怕。
他杯子都沒拿,就往回跑,推開病房的門,謝茂才坐在闆凳上。
謝争的面龐很冷。
謝茂才是喝了酒才來的,身上濃重的酒味,子桑在門口都能聞到。
謝茂才口齒不清,大舌頭地說:“老子,老子又沒成功,憑什麼不讓老子出來。”
“再說,沒有證據憑什麼關我!”
“還不告訴老子,你這個小兔崽子住院的地方。”
“以為不告訴老子,老子就找不到了嗎?老子有的是人脈,隻是随便問了一下就找到了。”
謝茂才是強/.奸未遂,加上謝争來的及時,女方身上隻是衣服出現破損,還有身上被打出來的紅痕。
事發地到謝茂才家,一路上都沒有攝像頭,根本沒有證據。
謝茂才一口咬定是女生跟他回家。
證據不足,謝茂才隻是被關了72小時就被放了出來。
他醉醺醺,滿是血絲的眼睛,掃視着幹淨的病房:“這麼好的地方,你住着浪費錢,跟我回家!”
說罷,他起身想拉謝争,卻被謝争躲開。
謝茂才左腳絆右腳直接摔在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來,看到門口的子桑。
眼神讓子桑很不舒服。
謝争聲色一凜,下床擋住他看向子桑的視線,按住他的肩膀,低聲說:“誰說沒有證據,我就是證據。”
“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成為一灘爛泥吧。”
“你!”謝茂才的眼睛睜大,直接撈起進門就看到的水果刀。
“小心!”子桑驚呼,他想上前幫忙攔截,卻被快速後退的謝争帶着倒出門。
謝茂才眨眼就到了眼前,謝争握住他的手。
“噗呲——”
一瞬間,整層樓梯的聲音都消失了。
子桑看着謝茂才手中的水果刀直直刺入謝争的腹部,接着拔出來又刺了一刀。
他的腹部全是血色,胳膊上的傷口也崩開了,血淋淋的浸滿了整個紗布。
謝茂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松開手裡的刀。
謝争餘光看樓道和大廳的監控閃着紅光,被血濺到的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笑:“坐牢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