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别說羽墨子一行三人,就連燭龍自己都有些懵圈。
四靈定定立在那裡,空氣裡盡是尴尬的味道。
春花無語,趕忙使了一招遁地射電,刺得燭龍一激靈,這才反應過來逃命要緊。
春花這一招用的隐蔽,使電光深深隐于地底前進,直到燭龍身下才暗暗放出些電光來,夠刺激燭龍感知即可,令遠處的羽墨子一行三人毫無察覺。
恢複自由的少年燭龍一聲巨吼,搖擺着赤紅的身體,如火的法氣頓時蓬勃爆發出來,将怨戮鼎釋放的黑暗詛氣全然湮滅。
白潔與聊或往怨戮鼎裡注入法氣,以期加大怨戮鼎的力量,将燭龍再度捆縛。奈何三人能力終究有限,縱是借着極品法器的力量,也敵不過燭龍實力強勁。
徹底擺脫詛氣困擾的燭龍立即熄滅渾身火光,掉頭往森林深處逃竄,快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追!”白潔從怨戮鼎上撤下法氣,沖燭龍逃走的方向欲要追去,卻被羽墨子攔住。
“就這麼放棄了?”白潔怒目瞪着羽墨子。
“以我們的能力,追不上的。”羽墨子緩緩收了怨戮鼎,又散出些清白法氣來,将周圍的詛氣盡數驅散。
白潔依舊不甘心,“我們能抓它一次,就能抓它……”
“學妹。”聊或笑笑,“我們剛才能抓住它,一來是借助轉賦印法的力量,二來是因那燭龍睡得深沉,趁其不備方才得手。如今那燭龍高度警覺且奮力抵抗,縱然我們依舊有轉賦印法加持,恐也難以再捕捉它第二次。”
“難道就讓它這麼跑了?”白潔氣得跺腳,“本以為有轉賦印法的力量和怨戮鼎的幫助,我們能抓到許多高等級的生靈呢,可到現在,最多也不過是抓了兩隻五百多年的詛靈而已。如今,我們不但沒有達到王爵對我們的期許,就連獵詛大賽第一的名次都沒拿到,真是晦氣。”
“距離大賽結束還有些時間,我們再去找些詛靈吧,即便不能奪得第一,保住第二的名次也是好的呀。”羽墨子望着燭龍消失的密林深處,暗暗松了口氣。
“你還好意思說。”白潔瞪了羽墨子一眼,氣呼呼地一邊放出幾隻百裡銀雀探查周圍詛靈情況,一邊抱怨道:“羽墨子,要不是你做事猶猶豫豫,我們怎麼可能錯過那麼多次獵殺生靈的好機會。”
“好了好了。”聊或當起和事老來,“西北方向十五裡外有詛氣波動,我們趕快過去吧。”
白潔一轉身,裙擺下大腿根部處亦是紫光閃閃,與聊或、羽墨子二人往詛氣方向奔去。
春花三人見燭龍已逃,算是松了一口氣,也施展出探息陣法,想再尋些詛靈碰碰運氣,好保得這得來不易的第一名。
三人一邊向東奔走,一邊借着默笙道悄悄讨論着剛才所見。
“轉賦印法是什麼東西?”南燭皺着眉頭,“好像聽說過。”
春花道:“轉賦印法,屬于禁锢術中锢術的一種,是高階法術。法師将其創練的轉賦印法施加在其他生靈身體上後,被施加生靈就能通過轉賦印法獲得來自法師的一定程度的法氣力量。一般都是由等階較高的法師向等階較低的法師或生靈施加。一位法師可以對多個生靈施加此印,但一個生靈隻能承受一位法師賜予的轉賦力量。”
“那我們還修練個錘子,全都拜高階法師為師,受其轉賦印法的力量,不就能快速進階了嗎?”不愛看書的南燭聽得新奇。
寒酥無語道:“轉賦印法的力量并不是永久的,它隻能在法師啟動印法時傳輸力量,使被施加生靈的法氣力量在短時間内有所提升。一旦施法暫停,施加在生靈身體上的法氣力量也會消失。它與我們憑自身本事修練所得的法氣力量截然不同。施展轉賦印法非常耗費法師的法氣力量,一般法師隻在團戰的緊急時刻短暫使用,以圖快速取勝或保命。”
“而且……”春花接着道:“同一個轉賦印法的被施加生靈越多,印法傳遞到每個生靈上的法氣力量也就越少。故而法師大多不願意使用這種法術将自己的力量分散于他人。一般來說,法師隻有對非常信賴的人或是面對一些無法親自完成的任務時,才會冒險使用轉賦印法這種方式,将自己的力量賜予他人。”
“如此看來,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南燭心下恐慌,“他們剛才說,是王爵給他們的任務。想來,是王爵想要一些高階生靈的靈魂晶粒,但又不方便親自獵殺,才借着獵詛大賽的由頭,令他的心腹羽墨子三人具體實施。”
寒酥繼續推測着,“王爵将怨戮鼎借于羽墨子一行使用,強行将生靈變為詛靈,以此達到名正言順獵殺生靈的目的,免得罪行敗露。可怨戮鼎是極品法器,且他們要獵殺高階生靈,以三個學生的能力不可能實現,故而王爵又對他們施加轉賦印法,賜予他們至尊的力量,以圖能順利完成任務。”
“怎奈,轉賦印法施展的效果,一方面要看施加法師的能力,一方面還要看被施加者的能力。他們三人中能力最強的羽墨子也不過鑒靈階,縱然受王爵力量加持,提升空間也有限,驅動怨戮鼎已是不易,同時還要獵殺高階生靈,更是難上加難。”
“好缜密的計劃,如此也算得上神不知鬼不覺了。”南燭心下憤憤。
寒酥冷冷一笑,“不,計劃雖缜密,卻算不上神不知鬼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