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一,你個野丫頭自然不能體會我母親與王妃的情誼。”将離變臉很是爽直,絲毫不避諱别人。
“我不想去。”貫衆委婉拒絕。
“殿下,王爵大人一會兒也要去見王妃,你不在,恐怕不好吧。”
父命難違。
貫衆失落地看向春花,“龍銜,若你明天還來這裡看書,記得叫上我。”
春花占着龍銜的身體,不好替龍銜作主,不敢擅自發表意見,可這嘴竟不受她控制地說起話來,“前輩,明日事明日再說吧。”
貫衆郁悶歎氣,落寞地起身,随将離離開。
“蒼一,人家好歹是個殿下,你說話也太沖了些。”桑爾輕聲提醒。
“殿下又如何?在我眼裡,他與其他年紀稍長的學院前輩沒什麼區别。”說話時,蒼一一個閃動,已回到她原來的座位上,“他與将離的關系說不清道不明,卻還要來招惹龍銜,做為男人,他不行。他做事踟蹰猶豫,缺乏果敢堅毅,毫無領袖風範,作為殿下,他也不行。反正我是看他不順眼。龍銜,你覺得他如何?”
春花的嘴又開始不聽使喚的說道:“他雖身為殿下,但畢竟年紀尚淺,要繼承王爵之位,還需時日曆練。我覺得,隻要他積極進取、不畏困苦,将來會成為像他父親那般的好王爵。至于其他……”
蒼、桑二人不約而同看向春花。
“他是一位很好的前輩。”
蒼、桑二人心中了然,一個翹着二郎腿繼續睡覺,一個則繼續埋頭書海。
雖是初見,但春花覺得與她姐妹二人相處很是舒服,本想姑且如此享受享受這短暫的安逸時光,怎料耳内忽然傳出一陣蜂鳴聲,眼前再顯一片黑暗。
“春花,你好些了沒?”代赭用盡全力呼喚着。
身體的難受稍被削弱,春花緩緩睜眼,見代赭一臉焦慮,“我沒事了。”
“你怎麼會出房間呢?”代赭猜道,“你又被金蘭羽和時空陣法影響了。”
“金蘭羽已提升為極品法器。我想試試提升後的效果,沒想到一個閃移就出了你的防禦範圍,這才被時空陣法幹擾了。”春花扶着走廊扶手慢慢站直,心中還想着剛才書庫中見到的場景。
春花估計,那些場景應當是金蘭鍊的前主人留下的,借着這時空錯亂的機會,無意間被她看到而已。
隻是,她沒想到,這條金蘭鍊的原主人竟然是龍銜。
春花不禁心中暗嘲,她先是得了龍銜的玄金劍,而後又得了龍銜的金蘭鍊,倒真是與龍銜有些緣分。
可惜,那龍銜是罪靈,已入煉獄輪回,此世已絕,否則,春花倒想認識認識這位女孩。
“你當真已無大礙?”見春花臉色依舊煞白,代赭憂心不減。
“放心吧,都過去了。”春花見代赭羽尖光斑點點,已知定是代赭施展時空法術,才将她從金蘭羽錯亂的回憶中拉回來,“多謝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代赭松口氣,“你沒事就好。”
……
次日,四年級畢業實戰考試正式拉開序幕。
春花帶着代赭早早來到烈铮操場觀衆看台上,占了個前排的好位置觀看考試。
前三個上場的考生打得還算精彩,讓春花覺得這趟沒白來。
此刻,她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第四位考生出場。
寒酥走進場來,操場上空顯示出她的信息:第五階通靈階。
春花耳邊傳來竊竊笑聲。
“她就是那個年年理論第一,實戰也‘第一’的學姐吧。”
“你說的是倒數第一吧,哈哈哈。”
春花和代赭不約而同白了周圍同學一眼。
代赭略有思慮,“不見寒酥帶着玄智冰杖,她是将它鍛化了嗎?”
春花也是擔憂,“從她法氣境度的提升來看,她應該鍛化玄智冰杖了。”
烈铮操場上空陰沉下來,黑黢黢聚集了大片烏雲,還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一條黑色六翅蜈蚣在空中盤旋現身。
“看這六翅蜈蚣有十多丈長,該有六百多歲了。”春花憂心更甚,“烈铮操場不是可以精準把控學生水平派發題目嗎?且不說寒酥前輩不善實戰,就單論給通靈階的學生變幻這樣高等級的獸靈,已是有些苛刻了吧。”
代赭細瞧場中,“可是,寒酥好像并不為此擔憂。”
“她遇事一向冷靜。”
六翅蜈蚣在空中揮舞着六片碩大的半透明翅膀,飛行速度越來越快,雨也越下越大,一股潮濕氣息撲面而來。
黑雨忽然變成一根根黑晶般的細小冰淩,刺啦啦向場中射去。
寒酥見狀,雙掌相對,結印身前,迅速設下一道球形防禦屏障,将冰淩擋在身體一丈開外處。
六翅蜈蚣并未改變戰術。
毫不間斷的射向低空的冰淩噼裡啪啦打在寒酥的防禦屏障上,化成一股股黑水,順着屏障外壁流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