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燕和兩個人的相遇要更加古怪一點。
小區公園裡有一個很大的沙坑,上面是設置的兒童樂園。九歲的許舒鶴和謝钰曾經狼狽為奸的在這裡挖了一個很大的沙坑,坑了很多很多的小朋友。
那天晚上整個小區裡面哭聲震天,多數大人都在家裡焦躁的哄着自家的小孩兒,自那之後,這裡的沙坑就被聯名投訴換成了海洋球池,即使需要交的管理費更高一點。
被監控看到造成了這一偉大事件的許舒鶴和謝钰被自家大人罵了一通,被帶着挨家挨戶的上門道歉。
其中宋家燕的反應最讓兩個人側目。
“嗯?這難道不是一個遊戲嗎?”宋家燕直至現在才反應過來,那不是一個其他小朋友和他開的玩笑。
“宋哥哥看出來了?”許舒鶴好奇的看着這個格外平靜的人。他知道他的計劃或許不完美,但真的會被同齡人看出來嗎?
“這不是很明顯嗎?”宋家燕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去到那裡的時候,沙坑外面到處都是沙子,新的沙子補充的時間是在月中,但沙坑的沙子還是鼓出來的。
“啊呼,所以你沒有和其他人說嗎?”許舒鶴眼睛亮亮的看着這個與衆不同的人,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這件事應該要和其他人說嗎?”宋家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上面有優秀的大哥,确實不需要他去學這些人際交往的應對。
“那也不應該一點都沒有學過吧!”謝钰看着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對話,露出一個慘叫的表情。他已經預想到自己之後的生活會怎樣的,雞飛狗跳的。
“這是一個令人沉痛的紀念日。”謝钰舉着手裡的蠟燭,用沉重的聲音訴說着。面前的兩個小朋友戴着紙做的帽子,配合的也舉起了自己手上捧着的蠟燭。
“在去年的這個日子裡,我碰到了一隻惡魔僞裝的天使。”三支蠟燭的頂部聚在一起,已經點燃的蠟燭點燃了另外兩隻蠟燭,照亮了這個小小的秘密基地的全部。
“他用帶有魔力的言語蠱惑着我,成為了惡魔的幫兇。”謝钰将手中的蠟燭再次高高舉起,平穩的鄭重其事的把它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在惡魔的帶領下,我們又新增了一名信徒。”兩個人齊刷刷的看過來,宋家燕用手指了指自己恍然大悟的将手上的蠟燭也放到了桌子上。
“至此,直到今天,飛鳥正式成立。”在謝钰語氣高昂的朗誦下,許舒鶴把手上的蠟燭也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的燭火照亮了圍繞桌子的三個人稚嫩的臉龐,宣布着一段友誼的永不告落。
“話說為什麼要叫飛鳥啊?”許舒鶴疑惑道。
“因為你是鶴,他是燕。”謝钰指了指許舒鶴,又指了指宋家燕。
“那你呢?”你在這個名字裡面又是什麼?
“我是玉啊。”謝钰理直氣壯的回到,但實際上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孩子的思維總是那麼的跳躍。
“那不行,換一個名字。”儀式已經舉行了,這個理由并沒有能讓許舒鶴停止無理取鬧的行為,甚至還拉上了宋家燕。
“那你們說要什麼樣的名字?”
“翙羽!”許舒鶴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是什麼?”看着許舒鶴寫下來的名字,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出自詩經·大雅·卷阿,反正是寓意很好的句子啦。”他們永遠不會散開,不是嗎?許舒鶴任性的想到。
“好吧,你說了算。”兩個大一點的孩子從善如流,毫不猶豫的宣布飛鳥改名為翙羽。
“那麼我們來說說下一件事吧。”謝钰認認真真的在自己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面劃掉一條。“舒鶴是不是要升初中了?要不要來我們的學校讀?”
本市目前優異的私立學校以許舒鶴的成績上哪所都并不困難,而翙羽的其他兩個人都在華音上學,并且打算根據家族的要求,初中高中連讀。
“我問問老爺子吧,他好像有别的意思。”不僅沒有讓他讀初中的意思,似乎想讓他直接跳到高中。
希望開學的時候兩個人見到他不會驚掉下巴。許舒鶴暗戳戳的想着。其餘兩個人感覺背後涼飕飕的,謝钰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許舒鶴。
“看着我幹嘛?”許舒鶴無辜的直視了回去。
“你今晚回去問問你家老爺子吧,說起來下周的聚會你們到底考慮好去哪了沒有?”謝钰看着筆記本上一系列沒有劃掉的事項,語氣逐漸暴躁:“别又說不打算出門,在家裡待一天,好歹給我保持基礎的運動量啊。”
自從他們三個認識之後舉行了不下十幾次聚會,除了第一次全員到齊,其他的各有各的借口,懶呐,不願意出門呐,被事情絆住了,被老爺子關家裡啊,說的就是你呢許舒鶴!
第一次哪怕到齊了也沒有區别,整個聚會一片混亂,沒有一件事按照本子上的進行的。
“但也不可能全部按照本子上的事情進行吧,那樣子有多可怕。”說着說着,許舒鶴還打了個寒戰,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你是指那次的聚會蛋糕被你換成冰激淩的導緻回家全部挨罵發燒,還是那次聚會的場地被拆了個徹底,還要大人帶我們上門道歉?”鬼知道那個定制的蛋糕是怎麼被換了單子的,許舒鶴他好像就是無所不能的。
“诶嘿。”許舒鶴裝傻,扒拉宋家燕的胳膊嘀嘀咕咕的說什麼。
“要不去看花吧?你們上次不是還讨論那一片花海好像要開了嗎?”宋家燕算得上是謝钰的救星,也隻有他選的場地才能保持完好,起碼不用幹出被揪着過去道歉的丢臉事兒。
“诶,但那邊下周下雨诶。”許舒鶴不知道什麼時候扒拉到了宋家燕的背上,看着桌子上翻找出來的旅遊景點。
這又是怎麼知道的?謝钰心中郁悶,但還是劃掉了這一個選項。
“這邊的薰衣草好像下周剛開。”這是一個不太出名的小型旅遊景點,介紹上沒有什麼有趣的項目,隻有一大片一大片盛開的薰衣花田。
“好遠的哦,你們可以請假嗎?”許舒鶴看着地圖上顯示三十公裡的距離,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遠也得給我去,找到這麼一個好的景點不容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耳濡目染的本能告訴他們越火的景點不代表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