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之下,如初身體一晃,下意識的抓住了紫蕭的手臂。紫蕭低頭想要查看如初情況,如初擡頭想要怒斥紫蕭,不期而遇的相撞,如初隻感覺唇上一熱,腦子裡轟的一聲,仿佛被什麼擊中一般,震驚的動彈不得。紫蕭卻感覺到自己的唇上傳來的冰涼柔軟的觸感,讓他的腦子有一瞬間的迷戀沉醉,但是片刻之後就瞬間反應過來,盡管舍不得,卻不敢吓到對方,快速後退半步,離開了那片溫暖,卻仍舊環着她的胳膊,沒有放開。
“你,”如初呆愣了片刻就回過了神,看着眼前嘴角挂着偷香成功笑容的紫蕭,惱怒的掙紮着,“放開!”明明剛剛還在說着心悅他人的男子,此刻卻死皮的抱着自己,果然天下烏鴉一般黑,更何況他是皇帝,在他心中後宮三千佳麗,多少女人恐怕都不會嫌多!
紫蕭不僅沒有松開手手臂,反而緊了緊,讓她更加靠近了自己一點,“不放!”
如初眼底劃過一絲被羞辱的惱怒,以她的身手,紫蕭根本不是對手,她暗暗在衣袖下面掌心聚力。
紫蕭能夠感受到如初身體的變化,在她擡手的瞬間,立刻跳開,看着她眼神之中波瀾的狠辣,心有餘悸的拍着胸脯,“你這是要謀殺親,友!”他頓了一下,口中那個“夫”在如初的怒目之下,沒有敢說出口。
“再毛手毛腳,就不是一掌這麼簡單了!”如初收回掌力,冷着臉整理自己的衣衫。
“這你就受不了了,咱們接下來的計劃怎麼實施呀!”紫蕭抱胸靠在柱子旁邊,剛剛已經惹怒這丫頭了,此刻他可不敢靠近,隻能嘴上繼續引誘。
“什麼意思?”如初拍打着衣服的動作停了半響,擰眉看着他。
紫蕭得意的笑笑,“你需要配合我演一場戲,激怒我那小堂叔,不然他怎麼和我争風吃醋,我怎麼被罰到宗祠思過呀!”
“小堂叔?我?”如初向來聰明的腦袋此刻有點反應遲鈍,她指了指紫蕭,又指着自己,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你是說司辰?”
她怎麼忘記了,按照輩分來算,司辰可不就是他的小堂叔。那他剛剛說的那個未婚妻就是自己了,這個認知讓如初有點混亂,心底又好似塞了棉花糖,軟糯糯的。
紫蕭知道這丫頭有時候會犯迷糊,但是還是能夠一點就透的,此刻已經明白過來了,“對啊,你不願意了?”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看似開玩笑的語氣當中隐隐透露出一點緊張,他在想到這個辦法的時候,其實也有試探的成分在裡面。
倒也不是不願意,本來和司辰的婚約就是為了在後宮之中找尋證據,紫蕭這個辦法能夠讓她省去很多危險,到時候她可以假扮成他身邊的小太監光明正大的進入到宗祠。隻是這樣一來,恐怕會讓司辰很不舒服,而自己也注定會成為那個“禍水!”
“你是舍不得司辰難過?”紫蕭此刻的眼神已經半眯着,那是他危險發怒的前兆。如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并沒有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隻是慢慢的擡起頭來問,“你看我像是禍水的紅顔?”自己從未覺得自己會有這樣的潛質。
紫蕭愣了一下,随即心底升起一股暖意,融化了剛剛緊張,眼底都帶了點笑意,這丫頭居然在懷疑自己的眼光,他走上前去,自然而然的摸着她的頭發,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相信我的眼光。”
看得如初心頭跳了好幾下,不自覺的低下頭,隐藏了眼中的羞澀。一直到回到北院,她都不确定紫蕭最後那句相信他的眼光是在說自己有紅顔禍水的潛力還是其他什麼。
不過這件事情比起他們的計劃來說微不足道,最終紫蕭以演戲的真實性不能打折扣為理由,說服了如初不能将這件事情提前告訴司辰。
如初還沒有等來紫蕭的計劃,就提前見到了司辰。
尚洛琴一開始并未發現異常,說了半截話無人回答之時,她回頭看到如初呆愣在原地一言不發,眼睛緊緊的盯着前方,一向從容的臉上帶了一點慌亂。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一個高大的少年逆光站在前方,眼睛直直的看着如初,仿佛眼中隻有那樣一個人。
尚洛琴心中微動,立刻明白了眼前之人的身份,看來外界傳言他們二人不過是媒妁之言未必是真的,分明就是心口的朱砂痣。
尚洛琴對着司辰微微颔首,回頭對着顔如初輕聲開口,“顔姐姐,我突然想起來忘記了東西,我回去取一下。”将空間留給了二人。
雖然一直都有通信,但是這也是他們入宮以後第一次見面,看到她完整無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司辰心底一松,緊繃的不适感漸漸放松,他走上前,挂着一絲笑容,自然而然和她并肩而立,“這段時間過得好嗎?”
如初四下張望一番,不答反問,“你這樣過來沒關系嗎?”宮中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
司辰看着如初草木皆兵的樣子,哪裡還有江湖初見時的灑脫自如,心中生出幾分後悔,當初就不該讓她入宮,困在這個牢籠裡。
他自然而然的拉過如初,解下身上的披風,旁若無人的給她仔細系好,“雖然已經初春,但是天氣還是很寒涼的,出門不可大意。”在如初掙紮之前,突然靠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很多雙眼睛看着呢!”成功讓如初的動作停止下來,任由他繼續表演。
如初愣神的瞬間,司辰已經拉着她向前走去,兩個身影并排走在冗長的宮道上,顯得那麼和諧而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