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怎麼連這個也記不清,有些事情你爸媽的确叮囑過不要跟你提起,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現在你我已經一把年紀,說起這些也不過就是些回憶。”
“我爸媽叮囑什麼?”我恍惚不已。
“就那件事啊!楊興煌他媽不是趕我們走嘛,我們跑遠後你回頭看着楊興煌,愣了好一會兒才說站在他旁邊的一群人你都不認識,你問我們那些穿的破破爛爛的低頭不說話的小孩是不是楊興煌的新朋友,可你看到的那群小孩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我們哄堂大笑,數落着你不知所以的胡言亂語。你越是指出小孩的數量和穿着,我們就越是笑的厲害。後來你覺得委屈就大哭起來,我們把事情的原委說給大人聽,大人們當然覺得蹊跷。可是這件事也不了了之,再後來聽你爸媽說你生了病,好幾天才又出門上學。叔叔阿姨叫我們不要提起關于楊興煌的事,家裡大人也一并叮囑,再加上小孩記憶力本來就差,這件事在你這就像從來沒發生過一樣。”說完端起茶杯,又大大的喝一口,幾乎将整杯茶水喝盡,然後又自顧倒了一杯。
“所以你還記得這事嗎?你當時到底看到什麼?想着哪一天再問你的,後來你又轉學,這事也就沒人提起了。”
“我不記得了,也許就是看錯了吧。”我沒有心思回答她的問題,如今我不确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又怎麼答複别人。
“怎麼可能?你當時信誓旦旦的,很少那麼激烈的争論一件事。你知道你從小就給人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相比于同齡人你簡直像個大叔。”
賴曉的笃定讓我對爸媽跟他們叮囑的内容疑惑起來,爸媽有必要經過那些彎路?和我親近的人分明都知道我與他們不同,即使那時年紀小,但也絕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和聽不懂。
“小孩子的話怎麼能全信。”我看着賴曉淺笑。
有些往事,模糊不清,也許本就無關緊要,不願再細想。
吃過午飯兩人依依惜别,隻是我冷淡如水,不會真的遺憾相見的時間太短。
賴曉口中那些不知名的存在既能與我相安無事,忘掉便罷了。至于爸媽,不論出于何種原因要叮咛囑咐,也絕非惡意。所以即便我現在不明所以,我也信這世上有人全心全意的為我好。
與賴曉分開後我獨自走在街上,縣城的人味很足,溫和舒适,零散的行人和車輛表現着小城的慢節奏。小城依然安甯,像小時候,這裡的人追求安逸,享于安逸,沒有心思制造額外的負擔,隻是平淡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