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實在叫人心酸,沒想到的是當天夜裡肖黎聲直接闖進我房間,拉着我直奔二樓。他掐的我的手臂生疼,我有些吃痛的想要甩開,沒想到我還沒怎麼發力他居然被我甩在房間内的牆壁上,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看來我的力量真的又長進了不少...那麼目前這種程度我能自保嗎?如果可以,若想護下身邊的人,還是力不從心吧?
我跟着他到了二樓,還不明白他為何帶我來此處時,就看到一抹左顧右盼的年邁黑影緩緩向我們這邊走來。說黑影年邁,完全是因為似人形的黑影弓着身子且步伐過于緩慢。
那是今早死去的老人嗎?我已然明白肖黎聲的用意。
“你知道目前明樓内隻有你才能吸走羌人的亡靈嗎?于我們而言羌人的亡靈是無用的。所以你要吸收他的亡靈,你的力量才會大漲。”肖黎聲很冷淡。
“然後呢?”我有些厭惡他的冷漠,我不是時時都高尚的人,我也趨利避害,可叫我坦然接受所謂的荒唐饋贈,我做不到。我不是十分希望為了增加自己的力量,就将别人的生死輪回全部斷送,不管是凡人還是羌人。
“你就可以逃出去。”
“你呢?”隻有我逃走,那他呢?認命?
“你不必考慮我。”他很幹脆,似乎最一開始他就與我沒有絲毫瓜葛,而之前發生過的所有事不過是我的錯覺。
說話間,那黑影已經靠近我,隻猶豫了一瞬他就快速融進我的身體,一陣清涼舒心。
不可否認的是羌人的亡靈比起凡人,能量确實更強大一些,帶給我的觀感和力量也都更強烈。但這樣的事情,我終究不能坦然。
“年歲越大的羌人亡靈于你來說,産生的精氣會越多越醇。”
“為何隻能被我吸收?其他羌人是不願還是不被許可?”
我想起譚月的話,羌人可以獲取同類的亡靈,那為何不被最先知道他死亡的同屋羌人吸收呢?
“我不知道,數年來我沒見過有哪個羌人能吸進體内同類的亡靈。但那日...修長百說容淩岩被畢衍打死後亡靈并未離開而是被你瞬間吸收...所以我猜是因為死去羌人的亡靈隻能被更強大的意念控制時才會無法選擇被吸收還是離開。他們即便想轉生投胎,但面對你時就失去選擇的權限,這便是你在衆羌人面前的優勢。”肖黎聲的臉色不是特别好,好像他正在對着一個愚者說話,而那愚者還一臉高傲正義凜然。
“容淩岩是那個黑袍男人?修長百怎麼會知道他的亡靈被我吸入體内,那天他并不在現場。”
“你以為任何事都有親力親為後才能知曉嗎?”他露出不耐。
“為何之前不告知我?”我不與他計較,繼續問。
“我以為畢衍和肖讀盛已經告訴過你,更何況你能吸附亡靈的事不是一天兩天,你自己沒有定奪,沒有思考過?”
我被他堵得啞口無言,确實如此,我也好奇這些問題,隻是我更願意用巧合來解釋所有,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獨特,因為既是獨特,就得承擔更多。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這些時日,我不能經常見到他,即使見到了,必然有修長百在場,我們就隻能匆匆說幾句話。他似乎在忙碌什麼,可又似乎整日閑逛事不關己,隻等看一場好戲。
“等。”他答。
“等什麼?”我不解。
“白域羌人殺進來。”
是因為黑域慘遭滅門,所以他才想眼睜睜的看着共生的羌人也死在别人手上吧...可是,這些時日他與修長百之間的氛圍完全沒有讓我覺得他們之間有多少深仇大恨。即使有,也可能隻因為在我告訴他肖讀盛所受苦罪後才在短時間内對修長百的問話悶不做聲。不過,也僅限于此。
所以當肖黎聲說出那句話時,是出乎我意料的。
“你恨修長百?”他想要與之同歸于盡?後面的話我沒有問出,我隻想知道最直接的答案。
“你管的太多了,你憑什麼以為我會與你說出那些新仇舊恨?”
“他似乎并不想要你的命,相反,他很看重你,我不覺得是因為某些厲害關系。”我不理會他的譏諷也好,還是覺得我多事也罷,我固執的将自己的感受說出。
“看重我?我無需任何人看重我!我隻要他同他們一起去死...”肖黎聲吼着說出,緊握着的拳頭告訴我他想起了不快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