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特意為了我們改變行程。”
“其實我本身也……不,沒有什麼,我今天隻是來散心的。”老者的語氣像是隐瞞了什麼。
不遠處,先前才令山努亞、薩曼這兩兄弟爬樹躲避的女子靜靜的倒挂在樹上,一雙蘊含了自然的雙眼直視着老者與迦勒底一行人。
見他們說着說着便要離開,這如樹一般的女子也落到地上,與大地融為一體,悄悄的跟了上去。
還沒完全抵達老者的家,一個還沒有腿高的孩子就高興的撲進了老者的懷裡。
“祖父!他們是什麼人?”
“他們是從遙遠國家來此地的商人。”
“比亞述人的國家還要遠嗎?”
“當然,好了,别總是問問題了,去把水壺拿來,再端一碟餅過來,我去拿些肉幹。”
“嗯。”
爺孫之間其樂融融的相處讓瑪修感到溫暖,然而就在這時候,有舉着長矛的軍兵走來。
老者的臉一下子就變了,小孩也充滿着恐懼感,躲在老者的身後。
“又是你們。我都說了我這裡并無信奉偶像的人。”
“……确實是我們……但是我們也不會無故前來。抱歉。”
領頭的軍官扭頭下達指令。
“在側屋。”
“給我回來,你們沒有權利進入我的家。”
箭矢的尖端沒入地面,攔住了軍兵的步伐。
“你再前進一步試試。”
兩方都僵持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藤丸立香疑惑了。
軍官看向迦勒底一行人。
“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的事情和他們無關。”老者皺着眉。
軍官耐心的解釋道,“我相信你的品德,但在這種情況下,對形迹可疑的人員進行審核登記也是我們應該做的工作。”
“他真的是正直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大衛如此評價這位軍官。
也不知道是在誇獎還是批評。
畢竟當初那個被他綠了的軍官也是這個性格。
“有什麼事情不能冷靜下來好好談談嗎?”亞比雅摸着自己的下巴。
“北國人?”軍官得出了和老者一樣的結論。
“不,我是猶大國的人,隻是先前去了其他國家旅行。”亞比雅再一次把先前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從我左手邊開始算起,分别是來自周國的商人(藤丸立香)、日耳曼勇士(瑪修)、凱爾特勇士(貞德)、來自薩桑王國的合夥人(山努亞、薩曼)、回鄉的帶路牧羊人(大衛)。如何?身份很确切明了吧?我們可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物。”
“簡直是把可疑寫在了臉上。從未聽過的國家與民族。商人、術士……竟然在這種時候來。”年輕的軍官皺着眉頭。
“……與我們一同去都城進行身份備案吧。如果你們沒有壞心思,我們會放你們離開的。”
“我覺得沒有問題。”藤丸立香點了點頭。
貞德開口道,“你看起來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為何要為難這位老者?”
“我并無為難這他的意思,甚至是從過去開始,我對他的尊敬之心也都沒有改變。他能夠配合我,我也不會如此強硬行事。”
軍官不像是在說謊。
“如果你們真的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如就聽他主動給你們講講吧。”
衆人朝着老者看去,老者頹然的放下手中的武器。
“我都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了,你們為何還要苦苦糾纏我呢?”
“因為我們的王與祭司不會放棄任何一名被偶像迷惑之人,僅此而已。”
不會放棄……
既然如此,你們當初又為何要把我女兒的丈夫處以極刑?
“路德,别躲了,出來吧,我們再也躲藏不了了。”
從發間生長出植物,就如同樹一般的黑發女子哭哭啼啼的從門後走了出來。
自從她的丈夫為求得一個孩子而祭拜偶像,被亂石砸死之後,生下孩子的她就變成了這般人樹不分的模樣。
她的父親正是為了她不被帶走,所以才會停留在這。
停留在最近才出現綠意的鹽海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