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污濁相伴。
‘邪惡’……
在不知不覺中似乎颠倒了過來。
每位人偶小姐們都長着數顆頭、數隻腳、數隻手。
與平時的人偶小姐相比,個體間發生了某種極大程度上的畸變。
被汲取了‘養分’的「屍骸」,再次變的冰涼。
逐漸有了真真正正的普通「屍骸」的模樣。
巴力喵一邊炸毛一邊不斷後退,退縮到了藤丸立香的後面,隻留巴力二号還在亞比雅的身邊盡職盡責。
視覺的沖擊與力量的流失讓祭司深陷恐懼與震撼的漩渦當中。
“雖然有點困難,但也不是不能這樣去做。”
金發的王睜開了眼睛。
有屍骸的血污飛濺到了他的臉龐。
他翠色的雙眸中是一如既往的輕松與自在,半點看不出他剛才究竟是做出了多麼震撼人心的事情。
在畸變人偶的背景之下,他一步一步的向着祭台走去,伸出手撫摸祭司因迷失與恐懼散落在肩頭的發。
“害怕嗎?恐懼嗎?感動嗎?”
“你所操控的魔術,現在成為了我的東西。”
“屍骸的堆積物說到底也不過是可以化作泥土養分的物品。更何況……”
“連你自己都不屬于你自己,你還能抓到什麼事物呢?”
*
隻要稍微回想一下還是能夠記得的。
那是在他剛剛成年(十三歲)沒有多久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耶路撒冷的财政危機因為祖父的死亡而徹底爆發了出來。
哪怕當初祖父已經說了不需要厚重的陪葬品。
但他的父親羅波恩依舊不顧大臣們的阻攔,在他祖父所羅門的陵墓中堆放了大量的财寶。
這也就導緻了自他祖父死亡之後,他連續數年都沒有吃飽過(感到滿足)的(殘酷)現實。
實際上……
他的父親并非薄待過他。
也并非沒有給予他肉食。
他的身體并沒有營養不良。
但即便如此……
他也還是想去北以色列。
因為他感覺到那邊似乎有某種‘羊羔’……非常的美味。
但是由于他父親前幾年的所作所為。
猶大國的人前往北以色列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假如将訴求就這樣說出來的話,恐怕沒有人會同意他前往北以色列。
所以為了避免被抓住,他隻好背着父親與母親、亞比書、亞比煞等一衆臣仆,偷偷的跑到北以色列的土地。
伯特利與耶路撒冷之間的距離不遠。
花費的時間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少。
可是……
不知道為什麼的,隻要一靠近耶羅波恩的家,那種「永遠都無法被滿足」的感覺似乎就有了些許的衰減。
在路上攝入的食物也有了明确在肚子裡消化着的「踏實感」。
于是…………
曾經聽聞過耶羅波恩家的兒子也叫做「亞比雅」的他便想着去見見他。
因為他記得自己的「前世」也有那麼一位貌似在學考古的雙胞胎兄弟。
所以他就想去看看……
看看耶羅波恩家的「亞比雅」是不是他的兄弟(奇迹會不會發生)。
所以就這樣悄悄的跟随在耶羅波恩指定的「非利未人」的小祭司的身後。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端着裝着藥物的托盤,進入了那位亞比雅的房間。
被那位亞比雅稱作「亞克書」。
再然後……
……
……
記憶就斷層了。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伯特利邊界的樹林中。
一直以來無法被填滿的「不滿足感」似乎消失殆盡。
他的手指幹淨、嘴唇無油。
他明明什麼都沒有食用。
但卻仿佛食用了什麼一般。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明白。
于是再度前往了耶羅波恩的家。
從一些仆從的口中得知了耶羅波恩家那位與他同名的兒子垂死病危。
‘啊……他要死了。’
‘不過他不是我的兄弟,也與我無關。’
抱着這種心情,他前往耶羅波恩家的羊圈,抱了幾隻羊羔回耶路撒冷。
雖然說亞比書得知他自己偷偷跑去耶羅波恩家的時候将他揍了一頓。
但好消息是……
自從耶羅波恩家的「亞比雅」的死訊傳到猶大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不滿足」的情況。
于是乎————
這份「真正」的記憶便替換成了兒時同亞比書的其中一個溫暖回憶。
少年亞比書:“你當時沒去伯特利做其它事情吧?”
少年亞比雅:“怎麼?你還在為我當時沒有帶你去感到生氣嗎?别生氣嘛,下次帶你一起去就好了。耶羅波恩的家超大的哦,财寶也很多,順一兩件回來也不要緊吧?反正那本就是我們猶大的東西哦!”
少年亞比書:“别把入侵别人家當成是普通的日常活動!你的道德修養課程真的不是買通了老師才通過的嗎?”
少年亞比雅:“可是我的老師不就是你父親嗎?”
少年亞比書:“明白了,請稍微忍耐一下疼痛,接下來我會對你進行再教育。”
少年亞比雅:“等、等一下!住手!亞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