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内,柳蓮二的聲音平靜地叙述着。
“那之後過了好些年。直到前年的某一天晚上,旅館裡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狼嚎。
“旅館的工作人員和遊客們都有點害怕,以為山上有狼。而且根據剛才的聲音判斷,離旅館還挺近。
“他們從窗戶往外看,卻什麼都看不到。窗外一片漆黑,連月光都沒有。明明旅館裡開着燈,就着燈光也應該能看到種在旅館周邊的樹木。但詭異的是,除了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圍成一個圈的衆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月亮是不是被雲給遮擋住了,窗外一片漆黑。從外面傳來沙沙聲,似乎有樹影幢幢,又似乎什麼都看不見。
衆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黑暗中傳來幾聲明顯的吞咽聲。
“這詭異的情況把他們吓壞了,所有人都跑到一樓的大堂裡,詢問情況。這時,狼嚎聲再次響起。而這次的聲音似乎比剛才更近了!
“有人試圖撥打求救電話,但遺憾的是,每個人的手機都顯示沒有信号。
“也有人試圖沖出去,但大門不知是壞了還是怎麼了,怎麼打也打不開。
“緊接着,狼嚎聲越來越頻繁,也越來越近。大堂裡的衆人都感到焦躁和害怕。
“突然,一個人說‘住我隔壁的那位先生好像沒下來。’又有人說‘那我們去找找他吧。這時候還是待在一起比較好。’
“于是,所有人都來到那位先生的房門前。旅館老闆又是敲門、又是叫人,但始終沒人回答。最後,旅館老闆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門内也是漆黑一片。這時,旅館老闆摸到了電燈開關,他‘啪’的一下打開燈……”
“啪”
房内突然一下亮了起來。
“啊——!!”
衆人都吓了一跳,更是有人驚叫出聲。
幸村精市看向門口,隻見一年輕男人站在那裡,他左手還按在電燈開關那兒。
年輕男人身着黑色和服,右邊臉龐被頭發遮擋了大半,但仍能隐約看到白色的繃帶。露出的左眼有着赤色的瞳孔。
幸村精市起身,禮貌地詢問道:“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年輕男人環顧一周,在看到泉拓也後頓了頓,然後點頭示意:“原來是泉家的小少爺,打擾了。”
泉拓也站起身,微微鞠躬道:“晚上好,的場先生。您是來這邊工作的嗎?”
年輕男人,也就是的場靜司,點頭道:“是啊,怎麼樣,小少爺有興趣來看看嗎?”
泉拓也考慮了會兒,轉頭看向幸村精市,“部長,我能申請外出一會兒嗎?”
幸村精市看了看兩人,問道:“這位是?”
泉拓也介紹道:“這位是的場靜司先生。的場家和我老家有點交情,我曾跟随祖父拜訪過的場先生。我一個堂哥也和的場先生是舊識。”
幸村精市聽說他們兩家長輩都認識,于是就放行道:“早點回來。”
等泉拓也跟着的場靜司離開後,房内其他人都議論開了。
“沒想到拓也居然被人稱為‘小少爺’诶。”
“剛剛那人一身氣勢真吓人,不會是家主之類的吧?”
“诶,這麼年輕就是家主了?那應該相當厲害吧!”
“的場先生是家主的概率為98.29%。”
“他身上那套和服就價值不菲。”
“出來工作還穿着這麼正式的和服,感覺應該是比較古老的家族。你覺得呢,柳生君?柳生君?”
“啊,柳生好像失去意識了。不愧是紳士,失去意識了還能保持端坐的姿态。”
“piyo~”
“……”
另一邊,泉拓也跟着的場靜司來到旅館内的一間單人房。的場靜司今晚就住在這裡。
兩人在房間内坐下來。泉拓也率先問道:“的場先生是為了剛才那匹黑狼而來的嗎?”
的場靜司點頭:“嗯。這邊一直有妖怪作亂的傳言,我就過來看看。小少爺是跟同學一起來玩的?有看到那隻妖怪嗎?”
泉拓也估計這位的場靜司先生不記得他的名字,于是先道:“我的名字是拓也,的場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名字。”
随後才回答道:“是的,我跟同學和前輩們來這合宿。前幾天都沒看到,就剛才看到它從房間裡穿過,往森林裡去了。”
的場靜司故作苦惱地沉吟道:“這隻妖怪速度很快,剛才我用符咒準備困住它,結果它一下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