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聽你母親說了要帶你去保定府同那王五郎相看一事,我便用信鴿給你大伯父去了封信,而這封信,便是拖你大伯父,将那王五郎所在的琅琊王氏哪一脈并王大人,究竟有沒有站了誰的隊,還有琅琊王氏各個嫡支旁支在朝的子弟俱都摸個大概。”
王氏話到這裡,五娘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将将懸到嗓子眼的那一顆心也立時落了下來,不過面上卻絲毫不敢透出半點的興奮欣喜,隻做出一副認真聆聽長輩說教的乖順模樣。
“自來結親都是結兩姓之好,而正如你将才所言,現下朝堂不穩,似咱們沈家這般的純臣家裡頭結親,便越發要小心謹慎些。”
話到這裡,王氏不由得拍了拍五娘的手背,似安撫又是訓誡
“我明白你的擔憂,但是五娘,你别忘了自個兒的姓沈,便是平日裡你母親薄待了些,于結親一事上頭,也萬萬不會大意了分毫去。”
這一刻,不知是被王氏言語裡頭所言的嚴厲訓誡驚懼的,還是故作羞臊的無地自容,五娘隻紅了一張臉,又低垂着腦袋,一副知錯慚愧的模樣,而王氏适才歎道
“隻這一回罷,念在你情有可原,便隻當沒這回事好了。”
陡然聽到最後那一句,隻當沒這回事,五娘立時就驚詫的擡起眉眼朝着王氏看去,心下則是一派的不甘與忐忑。
莫不是自個兒預料錯了,王氏終是認為為着自個兒一個二房的小庶女的婚事同秦氏撕破臉不值當。
可是王氏明明自個兒都說了,為着她與王五郎相看的事兒,她早已給大老爺去了信,去查了琅琊王氏子弟站隊的情況,這會子又說隻當沒這回事,難道是琅琊王氏那麼大一個世家大族,在朝為官的子弟更是不計其數,竟一個都未站隊,便是九娘都曉得,琅琊王氏同沈家隻做純臣不同,這可不是換一個族長就能改變的事兒。
王氏最後那一句究竟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