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八娘幸災樂禍的心思來說,年歲頗小,輩分也最小,更知曉些内情的昭姐,卻是在斂目思忖。
自昨兒個突然回了沈家的羅婆子的蹊跷,再到沈老夫人自昨晚到今早處處透出的低氣壓,就連将才面對衆人透出如菩薩般的慈和,也隻是強顔歡笑一般。
最後想到沈老夫人瞧一衆孫女嚷着要随了她一并去梅府探望四娘的病,沈老夫人便再也坐不住的顯出了幾分的威嚴氣勢,以試圖壓下那些個孫女的請求。
倘不是住在榮養堂正房裡的碧紗櫥,昭姐這會子自然也會覺着沈老夫人的氣勢懾人,但,昭姐是何等聰慧之人,雖然年歲小,心思卻十足通透,這會子,已然隐隐覺出,四娘的病,隻怕沒明面上說起來那樣簡單。
可昭姐更自覺不是沈姓,雖覺着沈老夫人言行有深意,卻不敢深想,更不敢私下裡去自家外祖母王氏探一探這一樁事兒的底兒。
說起來,也是因着自家不安甯,靠着外祖母并母親的情分,這才得以并兄長幾個借住到沈家老三房來,既是客身,便要謹守身份,萬不能行差踏錯,做出不合身份的出格之事,到時候,可就真真丢了母親并國公府的臉面了。
昭姐心裡頭一番唏噓感慨,也不再多想,而五娘卻不得不多想。
起初,頗有些不妥的言行,就是希望借助悠悠衆口争得去梅家的機會,不成想,惹惱的祖母是小,祖母眼下卻透出平日裡不曾有過的威嚴肅穆,這顯然是以勢壓人。
原本去不去梅家探望四娘,其他人都是無所謂的态度,将才其他姐妹一并要求去梅家探望四娘,那是迫于自個兒同九娘開口請求在前,以免讓人說嘴,這才不得不争相求着去梅家。
這會子祖母身上不怒自威的氣勢一透,五娘幾乎能想到祖母待會不論以什麼由頭拒絕了她們這些個孫女的請求,其他人都會争相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