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口铄金,積毀銷骨,這廂不單單隻有沈家一行,更有許多駐足觀望之人頻頻熱議,便是秦氏心裡頭十萬分憎惡,百萬分的不願意成全九娘的好名聲,總也有好幾分的顧忌,幾乎是強壓下心中的不快,秦氏适才染了兩分慈和并柔軟的聲音應道
“我這廂正尋思着丫鬟婆子上一趟山委實不易,心裡正計較着是不是着秦婆子去喊些個腳夫肩輿呢,不成想,九丫頭倒是同我想到一塊去了,可不是巧了嘛!呵呵。。。”
秦氏即便認可了九娘的行徑,卻也不能教她獨攬這一份好名聲,而自個兒卻會叫奴兒們私下裡說嘴,如此,便隻能趁了九娘的心思,再将自個兒從落人話柄的非議中摘出來,興許也能在奴仆心裡頭落個寬容的好名聲呢!
這廂秦氏的話音将将出口,那廂随侍在秦氏左右的秦婆子自然明了自家主子話裡話外的意思,腦中急轉急思之際,嘴上也笑呵呵随了秦氏的話茬道
“誰說不是呢,太太這才同老奴說起請些個腳夫肩輿這一樁,卻是又比九姑娘多想了一層,委實是一邊心疼丫鬟婆子們爬上山去艱辛,另一邊又思量着,倘賞了所有丫鬟婆子腳夫肩輿,隻怕就要委屈了諸位太太姑娘們,上山這一路,倒是無人服侍。”
直聽到秦婆子這一襲為自個兒找補的話,秦氏心裡的憋悶憎惡适才少了些許。
興許那些個駐足圍觀熱議的百姓不明就裡,隻聽秦氏一襲話,便認為秦氏同九娘一樣,也是個與奴仆為善的主子,但沈家這一行,不論是夫人太太姑娘們,還是丫鬟婆子們,俱都不是傻子,倒也明白,秦氏将才那一襲話,隻是順着九娘的話,為自個兒挽回些顔面罷了。
但,有了秦婆子這一嘴,立時就肯定了秦氏所言不需,不論衆位信不信的,終歸是認下了秦氏為着丫鬟婆子喊不喊腳夫肩輿而思慮了一場。
當然,更有些人甚至會認為,九娘到底年歲小不經事,這廂隻為奴兒們思量,卻忘了最重要的一行主子們有沒有人服侍,豈不正如秦婆子所說一樣,倒是委屈了這一行的主子。
不過,秦婆子不愧是深的秦氏信重的心腹管事媽媽,有了她将才一襲話的找補,便是其他的太太姑娘們不滿無人服侍,在這一刻,當着所有人的面,卻也是要紛紛表現出自個兒的寬容大度又體貼奴兒的好性兒來的,當然,他們心裡頭更曉得,這一概都是秦氏給他們找補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