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妮帶着楊文斌,跟着那個仆人進了庭院。隻見庭院裡院落深深,假山池沼,顯示出一派富裕之家的景象。到了庭院裡的一個大房間裡,仆人給他們看茶。一會兒,一個富态的老爺走了出來。燕妮喊他姨父。那個姨夫點點頭。說燕妮你來了?又問燕妮楊文斌是誰。燕妮按照她事前和楊文斌的約定,沒有給姨父說實話,隻告訴姨父楊文斌是一個生意人,是自己的對象。塗老爺看了,打量了一下楊文斌,點點頭說:“燕妮你的眼光不錯,是個好小夥子。”又說了一些話,一會兒,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表妹你來了?”話音剛落,一個妖娆而妩媚的女孩走了出來,與燕妮一比,這個女孩濃眉豔抹,臉上堆了許多脂粉,燕妮相比之下,顯得更加如清水出芙蓉。那個女孩一過來,頓時看見了楊文斌,刹那之間,她的眼裡亮了一瞬,注意地看了楊文斌一眼,再和燕妮打招呼說:“表妹。“燕妮說:“表姐。”兩表親互相拉着手,很是親熱的樣子。表姐和燕妮寒暄兩句,向着楊文斌努努嘴問:“那個是誰啊?”燕妮臉上一紅,說:“不認識。”表姐一笑.說:“既然不認識,那就是閑雜人等,且讓我趕他出去,免得站在這裡礙眼。”燕妮急了,急忙一扯表姐,說:“怎麼是閑雜人呢?你故意裝不懂。”表姐呵呵一笑,她的笑聲很是清脆。楊文斌又和塗老爺說了一些閑話。楊文斌幾次想要開口問問登州城裡誰是塗公子,每次話到嘴邊,但是又覺得如此貿貿然開口顯得唐突,隻得忍着心裡的一口氣。一會兒,表姐領着燕妮和楊文斌,去她屋子裡玩。隻見她的屋裡,畢竟是大家閨秀,四壁粉妝玉砌,精緻玲珑,裡面挂着許多風鈴,走動之間,一不小心還要碰出一串串清脆悅耳的響聲。比起燕妮那簡陋的農家閨屋,真是天上地下,兩個世間。燕妮好奇地看那些風鈴,楊文斌也覺得開了眼界,那些風鈴,貝殼的,鐵制的,瓷片的,紙疊的,麥稈兒的,不一而足,用手碰碰那些風鈴,手一觸,鈴即響,一屋裡就是各種聲音的世界。
那表姐叫塗玲兒,天性好玩,她好奇地問燕妮和楊文斌是如何相識的。燕妮把經過一說,塗玲兒都有些好奇了,打量了幾個好幾眼,說:“他在你家寄宿一宿,還幫助你家趕跑賊子,我的乖乖,看來真是天生的緣分,天做媒。”說着,塗玲兒滿臉的羨慕。燕妮聽她誇着,一臉嬌羞而又幸福的樣子。楊文斌站在一邊,那塗玲兒走過來,一手在楊文斌的手上揪了一把,說:“我可警告你呀,對我表妹好點,如果敢欺負她,我們這些親戚,找你沒完。”說着,手下使勁,狠狠地掐了楊文斌一把,掐得還真用勁。掐得楊文斌都快要忍不住叫痛了。
在塗玲兒家裡吃了飯。塗玲兒忽然說要去城隍廟裡燒香,也好讓城隍菩薩保佑她,早日找到一個像楊文斌這樣的郎君。于是收拾一下,楊文斌又用古怪的行頭修飾了自己的臉,塗玲兒覺得奇怪,好奇地問為什麼打扮得這樣古怪,燕妮和楊文斌沒有對她說實話,隻是告訴她,楊文斌出門,一向都做這個裝扮,塗玲兒覺得好笑,也覺得好玩,三人一起出門。走過大街小巷,到了西城門附近的一座城隍廟。廟不大不小,也恰好容納了一尊城隍菩薩。廟子不大,香火卻還旺盛,隻見香爐裡,一大堆灰燼,還在冒着煙火氣,還插着許多香。塗玲兒和燕妮花錢買了香,拿着香去城隍菩薩面前磕頭,默默地許着心願。楊文斌站在一邊,在那裡東張西望。這時候,進來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十五六歲年紀,身形苗條不說,臉龐出落得好似一朵花一樣。隻見她也來燒香。買了香,也去蒲團上跪下,磕頭作揖,許着不為人知的心願。
那個女孩燒香完畢,就走出了廟。楊文斌三人一會兒也走了出去。剛出廟門,塗玲兒說那邊有一家過橋米線,特别好吃,要請楊文斌和燕妮去嘗嘗。聽了塗玲兒這麼說,兩個也來了興緻,跟着塗玲兒朝着那邊走去。走了一個弄堂,忽然聽見那邊有女聲嘶喊:“你要幹什麼?”三人聽得一驚,楊文斌頓時撒開大步,朝着那邊沖去。一個弄堂裡,兩個穿得古怪的倭寇,在抱手抱腳,看着一個女孩獰笑,那女孩被吓得不輕,臉色慘白,渾身都快要癱軟了。兩個倭寇步步緊逼,顯然是要幹壞事。楊文斌一聲大喝:“你們要幹什麼?”兩個倭寇一驚,急忙回頭來看,看了楊文斌一個人,就不再怕了,用生硬的語音說:“你的滾開,我們的,要開開心心。”一邊說一邊朝着楊文斌揮手,意思要他有多遠滾多遠。楊文斌大聲說:“有我在,你們休想撒野。”兩個倭寇對視一眼,不由得哈哈地笑起來。那個女孩本來吓得夠嗆,這時候忽然看見來了救星,渾身才有了一點勁,看見三人就要開打,一時之間竟然忘了逃跑,呆呆地站在原處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