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斌到處找曼妮,找了半天沒有看見一點影子,好生心慌,在大街上一邊疾步走,一邊東張西望。每個旮旯,每處陰影,他的眼睛都沒有放過。走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都沒有看見曼妮的影子。月色在天,照着他在大街上慌張,且茫然失措。又走得一陣,到了一處小店門口,店裡亮着燈,裡面似乎有人,他急忙往裡走,走進門檻,看見一個人醉醺醺地趴在了桌子上,滿屋子酒氣。一個夥計坐在櫃台邊打瞌睡。楊文斌又失望了,歎息一聲,急忙走出來,滿街上亂撲,宛如一個瘋子一樣。此時後半夜早過,東方的天際,微微露出一絲白色。偶爾聽得幾聲雞啼。楊文斌好生心焦:這個鎮就屁一樣大,她能跑到哪裡去?要是起初兩個一起,就不會有這麼些麻煩事了,唉真是步步艱險。
楊文斌越找心越慌,此時天色大白,夜裡酣眠的人們,都起床了。街道上稀稀疏疏,開始有人了。楊文斌像一隻無頭蒼蠅一樣,東撲一下,西找一趟。額頭上汗水開始簌簌而下,衣襟處頁濕透了。身上熱,心裡急。他忽然想到:難道是那些倭寇把她抓走了咋滴?不然怎麼會看不見曼妮的影子呢?她不會憑空消失吧?楊文斌心裡又急又愁,看見路邊有人過路,就急忙一把揪住,急巴巴地問:“你看見一個大姑娘了嗎?她是不是被倭寇抓走了?”被問的人真是感到莫名其妙,滿臉奇怪地看他,猶如看一個瘋子一樣。一個老頭說:“什麼姑娘?什麼倭寇?問得真是稀奇古怪的。”楊文斌問了好幾個,他們竟然不知道倭寇的事情,那麼自己昨晚上看見的那些倭寇呢?難道他們是雲裡霧裡的妖怪,所以普通人看不見他們?楊文斌越想越不對勁,疑心一起,決定回到昨晚上自己去看的那間大屋,看看那些倭寇還在嗎?
楊文斌憑着回憶,找到了昨夜裡那間大屋。卻看見,大門上挂着大鎖。既然是挂着大鎖,那麼屋裡顯然沒有入門,雖然這樣猜測,楊文斌到底不死心,看看四下無人,輕輕一躍,翻過牆頭,飄飄然落到院裡。院子裡一片靜寂,地上散碎着一些稀稀疏疏的落葉。院子裡空無一人,昨晚上那些倭寇呢?他們不是聚成一大堆在這裡比武嗎?其中輸了的那個還要切腹自盡 。自己還替他着急了半天。昨晚上替倭寇着急,現在自己又替曼妮着急。真是操心的命。楊文斌又急又愁,看見地上一塊磚頭,不禁飛起一尖腳,頓時踢飛了那塊磚頭。
楊文斌還是不死心,踢破了一扇門,往裡一看,裡面什麼都沒有.昨晚上那些睡得像死豬一樣的倭寇呢?他們都到哪裡去了?人間蒸發了嗎?楊文斌愁得簡直肝腸寸斷,看看四野,那些矮房破屋,都在沉默着看他,似乎在看他的笑話一樣。楊文斌好生懊惱,不禁揮掌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得啪地一聲響,臉都腫了半邊。
楊文斌嘶嚎一聲:“你們都死到哪裡去了?”聲音未了,忽然聽到什麼聲音窸窸窣窣,楊文斌急忙一看,隻見一隻小老鼠從旮旯裡鑽出來,驚惶地瞧了楊文斌一眼,飛快地朝着另一個旮旯裡跑去了,它那樣子,簡直把楊文斌當做了貓一樣。
楊文斌無可奈何,欲哭無淚,隻得走出這個庭院。在街上又轉了一大圈,此時快到中午,大街上人來人往,還顯得熱鬧。楊文斌仔細看着過往的每一個人,想看看哪個是曼妮,看了半天,眼睛都看花了,老的少的,美的醜的,應有盡有,卻一個也不是曼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