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時宜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我被抱住了,不再冰冷的大型怪物微微彎腰将頭顱擱置在我的肩膀處,有些硬的茶色發尖騷得脖間癢癢的。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男人聲音悶悶,似乎有意将自己态度放得極低,與最初桀骜不馴的青年判若兩人。
然而那雙不斷收緊的手臂勒得我有點喘不過來氣。
我想了想,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環上面前怪物的背,安撫似的拍了拍。
徐澤的肌肉線條繃得更緊了。
事情發展雖然有些出人意料,但問題不大。
相比徐澤,我更好奇除了開頭說了幾句話,其餘時間像個木樁子站在一旁,卻隻是凝視的徐禮在想什麼。
大概是對視了,我看不真切,但聽到女人含笑的聲音,“徐澤的問題……不能避而不答哦。”
“……”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當我模棱兩可開口時,另一道充滿惡意的男聲從正前方響起:“喂,小姑娘,非法囚禁是犯法的。”
心頭頓時一跳一蹦哒。
這該死的、熟悉的遵紀守法,難道是——
視線中紅色色塊突然閃身到另一處,而她原先的位置此時站着一個白色的馬賽克,四散的殺意不言而喻。
馬賽克活動了下手腕,像是在歎息,又像是嘲諷。“差一點,可惜了。”
我感受到祂的氣息,但又與過去的那個不完全相同。
是我剛進副本時遇見的那位。
準确來說,馬賽克少年、馬賽克青年和“神明”都是同一位,前面兩個似乎是兩個靈魂寄居在同一具身體中,三者力量同根同源。
“徐澤,”白色青年說,“把他給我。”
仍然趴在我肩膀的徐澤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白色青年身上極低氣壓瞬間如暴虐中的猛獸,撕咬着周遭的溫度。
紅色模塊出手了,攔住了白色模塊。
哇哦,打起來了。
左勾拳,上勾拳,掃堂腿,後空翻,鞭拳………像是怕房間飾品家具受損,雙方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肉搏。
真精彩啊。
将擋住視線的徐澤拽下來随手一丢,我找了個最佳聆聽角度。
風聲會告訴我一切。
徐禮與白色青年水平有着天壤之别,前者過招時用了近八成力量,而白色青年隻用了五成還不到。趁着她被踹出去的空檔,一旁的徐澤上去頂替了她的位置。
被換下來的紅色模塊朝我走來。
用不着多睜一眼就能想到茶發女人婀娜多姿、千嬌百媚的豔色。
可惜我現在是個瞎子。
還是個鼻子特别好使的瞎子。
鋪天蓋地的濃郁血腥味直通大腦,嗆得我直咳嗽。
而她坐在我身邊,拄着下巴看着我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