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具分身總會死的。
在他下一次沉睡蘇醒之前。
*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眼看對方瞳孔逐漸擴散,我不死心地一個箭步沖上前,攥住白九儒已經發冷的肩膀用力搖晃:“好歹說完再死啊!你究竟看到了什麼啊?”
本來沒有這麼好奇的。
如果這人沒有表現出遮遮掩掩的态度與奇怪異常行為的話。
心底像有小貓在打滾,我越發好奇。
【……】剛解除屏蔽的系統看不下去了:【要不……您先别晃了?再晃這名玩家的死因恐怕就是您了。】
【好吧。】我想了想,松開了手。
白九儒啪嗒一下倒在地上。
系統:【……您真缺乏人文主義精神。】
我也不理睬,打開玩家面闆從道具欄裡翻出了一顆正在跳動的心髒。
心髒被我抓在手裡,滑不溜秋的,卻越蹦越劇烈,幾乎快要從我手中蹦出去。
系統:【T5列道具,叫什麼…怪物的心髒?我記得它的作用算未知那類。我們的小菩薩難不成打算将它浪費在一個全然陌生的奇怪玩家身上?】
【是啊。】我聳聳肩,【死馬當活馬醫嘛。】
白九儒的生機在消散,衰弱的心髒已經供應不了這具軀體的正常運行。
——這很簡單,給他換一個新的應該就行了。
【所以,原來您是想将他作為試驗道具的小白鼠。】
系統感慨道:【是我眼拙了,看來不是小菩薩,是活閻王。】
【别說的那麼難聽。至少我想救他的這顆心是真的。】
我實在是好奇自己的死亡了。
光是窺見便能讓一個實力不菲的玩家須臾間斃命。
不顧似乎已經察覺到什麼而顫抖得更激烈的心髒的意願,我一手掐着白九儒的嘴,另一隻手稍一用力,那團蹦哒的肉便化成一灘混着肉絲的血水流入看起來快挂了的男人嘴中。
咦,好像聽到了尖叫與悲鳴聲。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開心的想:大功告成。
這邊已經盡人事,接下來對方死活就靠天命啦!
目睹了全過程的系統:【……】
【且不說您好像壓根不信命運,這玩家就算活過來,事後知道他吃進去的東西也會惡心的想再死一次吧。】
我身形一頓,而後笑道:【放心,他不會知道的。】
他死了,我不過用了一個看着就膈應的道具,也算不上虧。但他如果活了,我或許可以免費知道一個售價高昂的“未來”,就算不能也可以撈個人情。
将失去意識不知道最終是死是活的白九儒丢在沙發上,我滿意地巡視着自己的房間。
【……您的?】
【沒錯,我的。】
我輕快道。
如果他死了,那這房間的所有權就會落在我手上。
如果他沒死,我救了他一命,這房間就必定屬于我的。
我開心的再次躺在了床上。
但這次我沒能像下午那樣睡上一覺。
因為一個讨厭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