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翊……我要走了……”
陸顔起了身,滾燙濕潤的唇輕吻在蕭楠翊的臉上,眼裡的淚珠也瞬間滴落在蕭楠翊墨色的發絲間。
陸顔仔細地凝視着蕭楠翊寂靜如水的面容,想着再多看看她,可越是看着蕭楠翊,心裡就越是多了一分不舍。陸顔沉了沉眸,随即狠下心轉身走出了病房。
她并未看見,此時蕭楠翊的眼角,緩緩滑落下的一滴淚。
陸顔神情呆滞的走出了醫院,裴勝此時跟了上來:“陸小姐,董事長讓我送您回去。”
陸顔的目光始終盯着一處,現下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消失,隻能用沙啞微弱的聲音回到:“不用了……”
“抱歉,陸小姐,這是董事長的命令,請上車吧。”
陸顔側過頭,臉上罕見的冷眸此刻尤為寒冽,嘴角似笑非笑:“你們是不是……還得看着我們母女上了飛機才算完成任務。”
站在一旁的裴勝忽感驚訝,随後快速恢複神色:“抱歉,陸小姐,我們也隻是奉命辦事,還請你理解,不要為難我們。”
陸顔閉着眼點了點頭:“好,我不為難你們。”
可是陸顔又在被誰為難呢?是蕭越嗎,好像也不是,是那些曾經讓她深陷于幽暗沼澤中的人嗎?
陸顔在想,或許是命運吧,命中注定她就是來到這個世上,經曆這些苦難看遍世間一切腌臜的孤客。
而蕭楠翊就是她凄涼蕭瑟生命裡的一束光,盡管多年未見,時過境遷,在陸顔的心裡,始終為蕭楠翊保留了一份最純潔的淨土,滋養着這束溫暖而熱烈的光芒。
毫無感情的命運之輪,像是巨大的深甕包裹着她們二人,生長茂盛的藤曼相互交錯,意惹情牽,攀附纏繞在這溫室氣候的甕瓦之中,撲朔迷離的朦胧危險,縱使萬劫不複,也讓她們一生甘願困于此物之間,這便是愛恨間永恒的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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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顔從酒街離開後,強撐着疲憊的身子回到漆黑的家裡,她沒有開燈,而是躺在了冰涼的地毯上繼續回憶着過往,腦海中回蕩着席佳說的那些話。
“你沒發現,有你在的地方,總是會發生不幸的事情嗎……”
“楠翊當初為了你做了那麼多傻事,你又是怎麼對她的……”
最後她與席佳分别之前,席佳隻留下一句,那便是讓陸顔離蕭楠翊遠一點,越遠越好。
随後,席佳便踩着高跟鞋漸漸離去。
陸顔閉上了雙眼,無聲的淚水在臉頰流淌,一時間,小腹的疼痛加深,額頭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陸顔沒了力氣,隻覺得無比困倦,不一會兒,竟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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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江區刑警局
“還不承認是吧?你現在不承認可以,但讓我們把你的犯罪證據拿出來,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冉濤用手敲打着桌面,氣急敗壞地對着正坐在審訊位子上的方雨說道。
張軒則是在一旁用手托着腮,靠坐在椅子上,神情嚴肅又帶着微怒的目光緊盯着方雨。
“警官,我真的沒有殺人,我冤枉啊!我……我為什麼要殺人呢?我不說别的,你說我劫.色吧,以我在霧城混迹的圈子,要什麼樣的美女沒有?你要說我為财,我一場演出費都足夠我用半年了,我為什麼要去殺害一個我不認識的人,那人叫什麼?馮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的啊!不信你們自己去查監控嘛!”方雨無辜的朝着張軒和冉濤解釋道。
“你說你沒有殺人,那好,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完你再考慮要不要收回你剛剛說的話。”張軒說着就讓冉濤把電腦上的聊天記錄拿給了方雨看。
方雨看着冉濤在一旁滑動的聊天記錄,直到看見自己的照片出現在上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這不可能……”方雨瘋狂地搖着頭,嘴上念叨着。
冉濤雙眼怒恨着方雨,重重的合上了電腦:“不可能?什麼不可能!你還裝是吧!你知不知道馮欣的母親知道馮欣死了有多難過,她一個孤零零的老人家死了女兒怎麼活!你這個畜牲!”說着冉濤就想上前抓住方雨的衣領,張軒連忙起身阻止。
“小冉!不要沖動辦案!這是會背處分的!”張軒從冉濤身後駕着他的雙手,連忙叫審訊室門外的幾個同事把冉濤給拉了出去。
蕭楠翊正在辦公區和關亦舒進行監控回溯,聽二組的同事說,在蕭楠翊她們剛剛去酒吧逮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複查完畢,但那晚并未拍到什麼有用的畫面,蕭楠翊覺得不放心,便親自帶着關亦舒重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