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維的身軀直接砸到了舞池邊緣,周圍的人群見狀立即退了幾步圍成了一個圈,個個伸長脖子瞪大眼睛,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蕭楠翊一記重踢直直落在董家維的下.身,董家維頓時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發出陣陣慘叫,疼得嘴唇發白冷汗直冒。
方雨在三樓包房外聽見嘈雜的動靜,下了樓梯走去圍欄處觀望了一下,可當他定睛一看,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蕭楠翊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酒吧裡都是警察?
方雨暗罵了一聲,跑進了包房裡:“不好了,健哥,有鬼!”
唐子健扔下煙頭:“怕什麼,貨都已經驗完,老鷹也走了,他們查不出個什麼東西。”
方雨大驚:“我怎麼沒看到他們從樓梯口下去?”
唐子健冷笑一聲:“誰說酒吧隻有兩個門。”
—
張軒見蕭楠翊生出這麼大動靜,直接将果汁一飲而盡都沒能熄滅心裡的火。
蕭楠翊後槽牙都快咬碎,她轉身将陸顔扶起,見陸顔不省人事臉犯潮紅的樣子,很明顯是被人下了藥,她随即抱起陸顔從後門處快速離開。
剩下的所有人都圍着董家維指指點點,拿出手機拍着這畫面。關亦舒則是愣愣的看着這兩分鐘内發生的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冉濤在旁邊臉色煞白:“這怎麼搞……”
張軒撥開人群,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董家維。
行吧,看這次怎麼跟何局交差,檢讨是肯定得交了。
蕭楠翊啊蕭楠翊,我可真要叫你祖宗。
——
蕭楠翊将陸顔抱進車裡,現在最重要的是帶她去醫院,蕭楠翊的腦子裡此刻混亂不堪,幾萬個想法從她的眼前閃過。
陸顔怎麼就這麼容易被人騙!
都這麼大了還跟以前一樣單純嗎?
如果自己今天忽略了群消息沒有去酒吧找她,那陸顔是不是就會被……
董家維怎麼還是陰魂不散!操!
一想到這裡蕭楠翊殺人的心都有了,雙手緊緊扣住方向盤才稍微不讓自己抖得那麼厲害,雙腳也有些發顫,一身冷汗浸透了她的貼身襯衫。
“你帶我,去哪裡?”
冷冰冰,寒如刀,空洞又冷冽,沒有任何溫度的聲音響起,這與陸顔毫不匹配。
蕭楠翊從來沒有見過陸顔的口中帶着這麼冰冷的語氣與人講話,顯然是她是把自己當成董家維了
蕭楠翊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火壓了下來:“我帶你去醫院。”
陸顔用盡了所有力氣拉住蕭楠翊的胳膊:“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蕭楠翊根本沒想到陸顔的反應會如此激烈,差點被她手上的動作帶得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
“陸顔!你做什麼!”蕭楠翊刹住了車,幸好現在所處的公路沒什麼車輛經過,蕭楠翊打開危險報警燈,将車重新調整好方向。
陸顔幾乎被藥物吞沒了思考,腦袋與身軀又麻又沉,可她還是聽出了蕭楠翊的聲音,綿綿的,軟軟的,就算發起火來也就像幾個月大的奶刺猬,紮不疼,但會留下淺淺的小印記,不久便消失殆盡,如同毛刷一般柔軟刺癢,撥弄着她心裡的一池春.水。
陸顔隻覺置身在孤寂的礁石上,浪潮拍打碰撞,望不到邊際的藍,海浪蒼涼的發出悲鳴。煙霧彌漫,翻卷,泡沫似的無聲無息,寂寥又空茫。
蕭楠翊的出現,讓悲戚變得不再悲戚,在塵世中遊離飄瑟如孤鴻的靈魂有了歸處,她找到屬于自己落地生根的土壤。
蕭楠翊是陸顔的淨土。
陸顔眼角落下了一滴淚,似是央求: “不去醫院,不去……”
蕭楠翊眼帶憤怒轉頭望着陸顔。
嫉妒,怫郁,占有,沖動,毫無征兆地占據了内心,從虛無的角落裡滋生,生成了冰魄做的回旋镖,繞了一圈又擊打在胸膛碎裂開來。
哭泣的陸顔是破碎的瓷娃娃,每一片殘軀都折射出凄美絕豔的光芒,夜空中刹那消逝的絢爛煙火,令人心顫,卻也刺痛了蕭楠翊的心。
她伸手輕輕拂去陸顔的淚:“好,不去,我帶你回家,好嗎?”
“嗯……”陸顔閉着眼睛從喉嚨輕哼一聲。
被人抛棄的小貓瑟瑟發抖躲在草叢等人搜救,待人趕到時委屈巴巴地哼哼唧唧。
淚珠覆在陸顔忽顫的睫毛,蕭楠翊想用唇緊貼在她的眼,可她不能趁人之危,她是警察,她有自尊,陸顔是她心愛的人,怎能被如此亵渎。
蕭楠翊甩了甩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将車駛離此地,往自家方向開去。
到家後她将陸顔放在床上,又去浴室接了一盆熱水,用毛巾打濕後輕輕擦拭着陸顔臉上的汗與淚。
陸顔并未化妝,可這張臉卻異常好看,蕭楠翊放慢了手上的速度,仔細觀察着陸顔的五官。
精緻又白皙,媚氣溫和,毫無攻擊性,閉上眼睛睡覺時跟小白兔一樣人畜無害。
陸顔閉着眼,漸漸嗅到屬于蕭楠翊溫熱的氣息,她熾熱的胸口似在燒灼,起伏些許較大。
陸顔感受着臉上的溫暖。
床單與被套,整間屋子都附着蕭楠翊身上的味道,似海風清鹹,又如奶糖一樣蜜甜。
蕭楠翊見陸顔有些不舒服,一直在用手撫弄着胸前的拉鍊。
她咬着唇,眉頭緊鎖。
蕭楠翊,你不是趁人之危,你沒有做任何卑鄙之事,陸顔此刻需要你的幫助,沒關系的,都是女孩子,她有的你也有……
蕭楠翊在心裡給自己灌輸一番思想,沉了沉心,輕輕說道:“陸顔,我需要擦拭你的身體,你的衣服已經浸濕了,這樣下去會感冒的。”
陸顔雙眸微睜,嘴裡“嗯”了一聲。
蕭楠翊便抛開一切雜念,将手輕挑起拉鍊,緩緩往下拉到底,又扶起陸顔的身體,将毛衣褪下。